蕭元徹竟然隻提蘇淩,不提自己的兒子蕭倉舒。
這卻是大大出乎丁晏和那些太醫的預料的,丁晏神情一凜,看來蘇淩在主公心中的分量,真
的太重了。
想到這裡,丁晏拱手一肅道「主公放心!」
但見這十一位幾乎是大晉最尖端的醫道妙手皆轟然拱手道「我等定全力以赴丞相且寬心!」
蕭元徹也是正色拱手道「拜托了!」
等待是最煎熬的事情。
麵對未知的等待,更是讓人難受。
尤其是最終的結果,決定生死。
蕭元徹和郭白衣站在門前,兩人皆默默歎息。
蕭元徹最初還能控製住,後來時間長了,卻越來越難以自持,竟在院中來回的踱步,滿臉的焦急擔憂。
左等右等,不見丁晏他們出來。
到後來,蕭元徹乾脆身體靠在門框前,探著頭使勁全身力氣朝著裡麵看去。
似乎影綽綽的可以看到,那些進入的太醫們一個個的輪流看了蕭倉舒,又看了蘇淩。
有人搖頭,有人歎息。
蕭元徹心中正七上八下之時,便聽到腳步之聲朝這邊傳來。
蕭元徹這才維持著他身居高位者的氣度,負手而立。
過不多久,以丁晏為首的十一名醫官,從蘇淩的房中走了出來。
蕭元徹和郭白衣驀地發覺,這十一人不知何時已然麵罩了白紗,掩住了口鼻。
等他們出來,見到蕭元徹後,這才將臉上的白紗取下。
再無白紗遮擋,他們每個人的麵色皆十分的凝重。
蕭元徹見他們的神色,心中已然明白了八九分,兀自穩了穩心神道「諸位,如何啊?」
丁晏這才拱手,聲音沉重道「主公,確定了,錯不了了,是瘟疫」
蕭元徹心裡有準備,可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由得頭發蒙,向前一個趔趄,被郭白衣扶住。
「主公主公如何」郭白衣和丁晏忙出言關切道。
蕭元徹擺了擺手,長歎一聲道「唉,世事多舛啊眼看我軍和沈濟舟相持已然耗費煎熬,竟又有了瘟疫」
蕭元徹似乎想起什麼,忙又強打精神道「丁晏,蘇淩和倉舒如何了?」
丁晏聞言,忙道「四公子剛剛發病,且症狀較輕,隻要迅速單獨開辟出一處住了,斷絕瘟疫侵染,由我和諸位同仁聯手調治,想來無礙」
蕭元徹點了點頭,這才又道「那蘇淩呢」
「蘇長史麼」丁晏隻說了這四個字,便停在那裡,不再往下說。
但見這十一名醫者,皆頭一低,一臉的黯然,神情凝重。
蕭元徹聞言,神情一凜,心中頓時翻了個個兒,顫聲道「蘇淩如何?丁晏,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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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蘇長史第一個發病,又是最重的,染病時間也最久,若是發病之時,用了我等開的方子,或還有轉圜餘地,可是如今已然病入膏肓,藥石已然無用了」丁晏說完,頭低垂著,一臉的悲哀。
身後十位太爺也是搖頭歎息,一臉的無奈。
蕭元徹默默聽著,一字一句,雙眼忽的睜大,忽的眯起。
直到,丁晏說完,蕭元徹站在那裡,神色似乎有些恍惚。
他站在那裡,不言不語,臉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悲。
連郭白衣喚他了數次,他亦恍若未聞。
許久,他才驀地長歎一聲,眼神黯然悲傷,顫聲道「蘇淩還有多少時辰」
丁晏一怔,一低頭,並
不答言。
「說!」蕭元徹忽的眼眉一立,沉聲吼道。
丁晏聲音一顫,這才小心翼翼道「最多兩日若是快了,怕是熬不過今晚啊!」
蕭元徹聞言,雙眼圓睜,忽的仰天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竟是滿眼悲涼。
他忽的納頭便要往蘇淩的房中去。
慌得以丁晏為首的十一個太醫皆跪在他的身前,皆顫聲道「丞相!丞相萬萬不可啊!蘇長史得的可是瘟疫,會傳染的您若是有什麼事,我等萬死!萬死啊!」
郭白衣滿眼淒哀,也緩緩跪下,顫聲道「主公,主公千萬不要進去不能因為旁人,而使您也被染上瘟疫啊!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啊!」
蕭元徹猛然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跪在腳下的十一個醫者,又回頭緩緩的看了一眼跪著的郭白衣。
他驀地閉眼長歎,聲音低沉道「蘇淩是我的將兵長史!不是旁人!」
他的聲音已然堅定而有力,忽的睜開眼,一雙眼中已然隱隱有了淚光,蕭元徹極力克製自己流淚,忽的帶著萬分的不容置疑和決絕道「你們都閃開那可是我親手培養起來的長史!那是我蕭元徹的長史!如今他要死了!我連最後一麵都不能跟他見上一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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