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這身穿女娘衣衫之人,個子倒閉一般的女子高上不少,站在兩軍陣前,袖紗遮麵,看不清楚容顏,但卻搔首弄姿,好不嬌媚,腰肢上的環佩隨著她左扭右搖,叮叮咚咚的響著。
不僅如此,她一邊扭著腰肢,一邊還用另一隻手朝著對麵的士卒們揮著絲絹帕。
那渤海軍卒,久在軍營之中,少見女子。今日可算開了葷了,眼見這嬌媚女娘欲拒還迎,含羞楚楚的模樣,如何能按捺住他們如狼似虎的心。
於是,口哨聲、叫嚷聲、起哄聲從渤海陣營中傳了出來,沸沸揚揚,好不熱鬨。
淳庸和高甘,一個臉色鐵青,一個冷汗涔涔,與他們手下對比,充分詮釋了世間的悲歡不儘相同這句話。
淳庸連連嗬斥,這才止住了士卒們的起哄喧嘩,抬起頭來,咬牙切齒道“蘇淩小兒,你從何處弄來的浪蕩女娘,又憑什麼說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娘便是高甘和”
他說到這裡一時臉紅脖粗,噎在那裡。
蘇淩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模樣,嘿嘿笑道“便是高甘和什麼啊蠢嘟嘟你倒是說清楚啊,我耳朵不好使,你想說又不說,說了又說不清,我聽不真切啊!來大點聲,要不要我唱首《勇氣》給你點鼓勵啊。”
淳庸臉紅脖粗,這時候他也顧不上糾結《勇氣》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沒有辦法,淳庸咬著牙,從????????????????牙縫擠出一句話道“怎麼證明這女娘是高甘和我那五姨太的私生之女?”
蘇淩哈哈一笑道“這還不簡單啊?”說著他朝那女娘努了努嘴,笑道“來吧,展示!”
但見那女娘竟是搔首弄姿舞的更起勁了,她將未遮在臉上的手輕輕的伸到脖項前,眾人才發覺她脖項上似乎掛了什麼東西,但見她手輕輕一撚,原來的確有各東西掛在那裡,隻是之前帶在身後,被她一撚,從身後轉到了胸前。
卻見那胸前正掛了兩塊牌子,每個牌子上都寫了一個字。
蘇淩哈哈大笑,一指她胸前那兩塊牌子,朝著淳庸和高甘喊道“兩位,上眼!”
淳庸和高甘被自家的兵卒簇擁著,離著陣前還有一段距離,聽蘇淩這樣一說,他這才輕催胯下戰馬,向前了一段距離,定睛朝那牌子上的字看去。
卻見那兩塊牌子左邊赫然寫著“高”字,右側赫然寫著“淳”字。
淳庸小聲的將這兩個字連起來重複的念了幾遍,一時之間想不出這什麼意思,隨即怒道“蘇淩,你以為將我和高甘的姓氏掛在這女娘的胸前,這女娘娘便和我倆有關係了不成?你這做法跟三歲小孩無疑,實在令人可發一笑。”
他雖然這樣說,但笑是笑不出來了,能壓住心中的怒火已然不易了。
蘇淩不慌不忙的指了指這女娘胸前的“高淳”二字,嘿嘿笑道“要我說啊,這高甘爹當的實在不怎麼樣,隻管睡了你家五姨太等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生了娃出來,一直長到這般年紀,也不給人家取個像樣的名字這女娘見到我便跟我哭訴,說如今這番年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也罷了,連個像樣的名字,她便宜老爹都不給取”
蘇淩故意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還假模假式的歎了口氣道“唉,誰讓她遇上她蘇伯父了呢,我這個人心善,更見不得這如花似玉的女娘哭哭啼啼的可憐樣,便挖空心思,幾日不眠,終於想了個好名字贈給她了。”
說著他一指那女娘胸前的“高”字道“她那便宜老爹,姓高,所以姓氏也隻能姓高,跟隔壁老王的姓,人家也不願意是吧”
然後又一指那女娘胸前的“淳”字道“這個名我可是費老了勁了,什麼花啊枝啊的,忒俗氣,再怎麼說,這女娘也算將門之後我就想啊,這女娘的老媽是淳都督五姨太,所以她雖然是老高頭亂搞生出來的但總也跟你淳家沾點親,帶點故,所以乾脆用蠢嘟嘟你的姓氏做她的名字,於是,我便做主,給她取名高淳”
蘇淩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高家的種,淳家的媳婦所生,你看看,這高淳名字我取的多麼的恰到好處啊!怎麼樣,淳都督,還有老高頭兒,你們是不是也很滿意啊!既然如此,取名費用,你倆誰給我結一下啊”
此言一出,竹林之內哄堂大笑,尤其是蘇淩身後的穆顏卿和溫芳華二人更是笑的花枝亂顫,穆顏卿直揉肚子,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不僅蘇淩的人在笑,那原本看起來一副像誰都欠他錢得到神情的牽晁,也嘴角上揚,一臉笑意。
淳庸陣營的士卒更是各種神態,多數人也是大笑不止,少數人竟然真就有點相信蘇淩的話了,心中想著,都叫高淳了,還有真人作證,莫非咱們高將軍真就偷人偷到淳都督身邊去了。
那這綠色的帽子,淳都督如何也要戴的結結實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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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論一肚子壞水,天下無出蘇淩其右。若論巧舌,蘇淩也當仁不讓。
那淳庸和高甘兩人不過一介武夫,大字不識幾個,除了氣的頭昏腦漲,越氣還越說不出話來。
蘇淩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帶出來,一本正經的看看這女娘朗聲道“我說那女娘,淳高啊還不把遮擋在臉上的手拿開,讓你這倆爹爹看看你的廬山真麵目,這個時候就不要猶抱琵琶半遮麵了!”
淳庸和高甘聞言,暗氣暗憋,卻也握緊了手中兵刃,暗想,倒要看看這狐媚子是何人,等見了她的麵目,一人一槍,搠死拉倒!
再看那女娘乍聽之下,還有些嬌羞,磨磨蹭蹭的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緩緩????????????????的將擋在臉上的手移了開去。
“嘩——”所有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這哪裡是什麼嬌滴滴的女娘,分明就是一個胡子拉碴的糙漢子!隻不過,這糙漢子臉上嘴上塗著脂粉,那模樣,簡直可以做如花大美女的“臉替”,絕對不帶穿幫的。
這糙漢演戲演全套,還在搔首弄姿,擠眉弄眼。這下,眾人更是笑翻了。
原來,蘇淩心中所生之計便是這個,他見眼前情勢相持不下,忽的想到羅大忽悠那本聖經之中有個橋段,那兩個世間頂尖的智計之人相持不下,蜀國那位大神為了羞辱對手,送了一套女人的裙釵過去,氣的對手真魂都快出竅了。
何不活學活用,書裡那個大神境界高,能憋得住依舊按兵不動,這淳庸和高甘本就是武夫,脾氣也大,蘇淩無論如何也不信,這倆哥們能忍。
人好找,李七檀那裡就有現成的,但李七檀出人可以,難的是,戰場之上如何現找女子的衣裙。
蘇淩忽的想到,紅芍影十二金釵如今皆死,屍體還在那裡,她們身上不就是現成的衣服。
然而,人都死了,脫死人衣服這事兒,實在是有些缺德。所以他才去求穆顏卿。
穆顏卿起初不答應,罵他太損,正是此故。
可蘇淩說了,隻要罩在外麵的衣裙,不會讓她們顏麵有失,而且一旦事情做完,立時完璧歸趙。
穆顏卿料想也隻能如此,這才叫了溫芳華,二人悄然轉到陣後,繞了一圈,趁人不備,拿了裙衫回來。李七檀也正好找好了裝扮之人。
而這人臉上的胭脂水粉也是出自穆顏卿的手筆
按照事先約定,李七檀交待了這裝扮之人如何做,偏巧這人平素就是個戲精,有spiay的事情,他能不賣力氣?
於是,一場高甘偷人,淳庸五姨太紅杏出牆的大戲才被蘇淩繪聲繪色的講了出來,還有這麼一個“如花嬌娘”——高淳前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