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尾巢。
大晉王旗高高飄揚,天際處,旭日東升,照亮了整個大地。
林不浪和黃奎甲率領整個憾天衛全數進駐麒尾巢,一路之上,除了極少數頑抗者,被迅速製服,其餘的敵兵皆投降。
林不浪命令憾天衛接管麒尾巢所有關寨要道,完全將此處控製。
蘇淩和周家三兄弟站在一旁,看著林不浪布置。
蘇淩的眼中一片欣慰,我兄弟假以時日,必定是領兵一方的帥才!
林不浪布置完畢後,這才與蘇淩和周家三兄弟相見。
“公子,您怎麼來了?怕不浪拿不下這麒尾巢麼?”林不浪一臉興奮之色。
蘇淩哈哈一笑道“這不都賴那許宥之麼,想那丁繆十個捆在一處也不是不浪你的對手,不過是兄弟你灑灑水的事情,隻是你走之後,我見那許宥之一人在角落處,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細問之下,原來這麒尾巢厲害的不是丁繆,而是他的兄弟丁緒,聽許宥之講,丁緒論功夫和資曆,完全可以與渤海四驍將並駕齊驅,隻是不願居於他那飯桶哥哥之上,這才聲名不顯。我唯恐兄弟有事,這才一路趕來,略施小計,斬了丁繆,又助兄弟賺開城門”
林不浪這才點了點頭道“那丁緒,果真是個漢子,隻可惜”
蘇淩歎息道“不錯,隻是人死不能複生,我已然傳令厚葬於他”
林不浪這才點點頭,疑惑道“隻是,公子如何竟先進了寨去,又出其不意地殺了那丁繆啊?”
周家老大忙插言道“公子問了許宥之,進山????????????????可有小路,許宥之方記起有一條兩山夾道,地勢險峻,難以行走,便是一人要過,有些地方也要側身步行才行,公子不辭勞苦,和我們一起從那裡過來,說巧不巧,正碰到一個丁繆向沈濟舟陣營求援的小卒,被公子斬了,又翻出了那丁繆的求援信,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林不浪這才恍然大悟。
正在此時,後麵一陣喧鬨,似有憨聲憨氣地怒斥道“看你賊眉鼠眼,探頭探腦,絕非善類,給我壓出去,先打五十大板再審!”
緊接著,又有人不斷求饒道“將軍!將軍誤會了,我是好人啊!咱們是自己人,這寨門便是我暗中打開的我也是受了蘇長史的指派,暗中助將軍你們一臂之力的莫要害我性命才是!”
那憨聲憨氣的聲音又起道“你這賊人,竟然還敢攀咬俺家蘇老弟,你喊他的名字時漱口了麼!快快拖將下去,多打十板子!”
“饒命啊!饒命啊將軍,我真的是投靠了蘇長史的,你若不信,可以去問啊!”
那求饒之聲更加大了幾分。
蘇淩一皺眉,一拍腦門道“哎呦怎麼把他忘了!”
說罷,他一分人群,忙走了過去,老遠便看見,一個身材魁梧的黑塔大漢,正指使一旁士卒將一個文士模樣的人五花大綁,向後麵拖去。
蘇淩忙朗聲道“奎甲大哥!奎甲大哥莫要如此,這人的確是咱們自己人”
蘇淩這一喊,那黃奎甲和那被捆綁的文士皆回頭,那文士一眼看到蘇淩,大聲急呼道“蘇長史!蘇長史!我已然話付前言了,你可不能說了不算,蘇長史啊,快救我性命!”
黃奎甲一見蘇淩,大步走過來哈哈大笑道“蘇小子,厲害啊,我們在外麵拚命,沒成想,你把他們老巢都端了!你這計策甚好,啥時候教教俺老黃!”
蘇淩哈哈一笑道“不是奎甲大哥和憾天衛的弟兄勇猛,吸引了那丁緒,我如何能得手呢?嗬嗬”
他努了努嘴道“但不知道奎甲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黃奎甲瞥了一眼這文士,瞪眼道“這家夥被咱們弟兄在一個角落裡發現,看他賊眉鼠眼的,俺怕他是沈濟舟的細作,這才命人綁了,打過再說!”
蘇淩哈哈大笑道“奎甲大哥,有長進啊不過這次你卻是多心了,這位先生姓逄名任,乃是沈濟舟帳下主事逄佶的兄弟,此次多虧了逄先生棄暗投明,咱們才能賺開寨門啊!奎甲大哥你這次可要向逄先生好好賠禮才是!”
黃奎甲一擺手,嘁了一聲道“說到底,也不過是賣主求榮的小人罷了讓俺給他賠禮,下輩子吧!”
說著,他一抱肩膀,站在一旁,正眼不瞧那逄任一眼。
蘇淩這才來到逄任近前,朝他一抱拳,一臉歉意道“逄先生,蘇某方才瑣事纏身,照顧不周,讓先生受驚了!先生請勿見怪才是”
逄任臉色一紅,頗為慚愧地擺擺手道“丁繆暴虐,也算為渤海而死,那丁緒更
是寧死不降,如此,這位黃將軍說得對,逄某的確是,苟且偷生,賣主求榮之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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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臉色一紅,慚而無語。
蘇淩也不多說,這種腐儒,自己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他命人將逄任解開,這才一拱手道“逄先生,良禽擇木而棲,您的選擇是選擇,那丁緒的選擇也是選擇,本就無甚對錯,逄先生莫要糾結於此啊!”
逄任搖頭歎息,黯然不語。
蘇淩這才一拱手道“逄先生啊,這麒尾巢現在已經被我軍占領,下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便是尋找到糧倉所在,將那些囤積的糧草分毫不差的安全運回舊漳,隻有這樣,我軍才再無糧草掣肘,蕭丞相正翹首相盼”
逄任歎息道“我已然投了丞相,當然義不容辭諸位隨我前來吧!”
說著,逄任徑自朝著麒尾巢那天然大洞之內走去。
蘇淩剛想跟上,卻被林不浪攔住。
“公子,人心隔肚皮,方才又有丁緒之事,我看著逄任言語之中頗有悔意,我怕其中有詐不過是尋找屯糧所在,公子不如在”
林不浪小聲剛說到這裡,蘇淩一擺手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者說了,他不過是一文士罷了,能翻得了天去?無妨!”
說著,踏步跟在了逄任身後。
林不浪朝著周家三兄弟和黃奎甲一使眼色,五人也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他們後麵又有憾天衛各副將和千夫長跟隨。
一行人浩浩蕩蕩,約有近百人之多,皆跟著逄任走進了麒尾巢的????????????????天然大洞之中。
逄任也不說話,低頭走路,蘇淩麵色如常,跟在後麵。
眾人隻行無言,走了一陣,眼前乃是一處寬闊平坦所在,更有數個火把嵌在石壁之中,火焰跳動,洞內照如白晝。
逄任方停下腳步,一指那前方道“蘇長史請看此處便是丁繆的軍帳所在,丁繆平素隻在這裡,聚副將商談,甚至連酗酒都在此處。”
蘇淩抬頭看去,果見前方正中一處高台,高台上一把高椅,另有數把長椅分列兩側,倒也顯得闊氣威嚴。
隻是,提鼻一聞,濃烈而刺鼻的酒氣,讓人作嘔。
“那個醃臢貨,也配吃這麼好的酒真便宜他了!”黃奎甲第一個開口罵道。
似乎他對這酒味並不反感,更覺得是世間美味。
蘇淩一笑道“奎甲大哥,莫要羨慕那死鬼,等此間事畢,回了舊漳,我親自向丞相為你討酒吃!”
黃奎甲哈哈大笑道“還是蘇老弟懂我!”
逄任走到一旁,從一旁的木垛上抽出一根粗壯的木頭,來到那火把前燃了,舉在手中,便又向後走去。
黃奎甲不解地問道“老倌兒,這裡燈火通明的,你又舉個火把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