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返回自己的住處之後,蕭倉舒頭一個接了出來,身後跟著黑大漢吳率教。
“蘇哥哥回來了!麒尾巢順利嗎?”蕭倉舒關切地問道。
“你蘇哥哥出馬,哪一次不是手到擒來啊?放心便是,周家三兄弟正在跟糧官交割,一會兒也就回來了。”蘇淩笑道。
“如何?方才我對你說,你還不信?”身後林不浪和溫芳華也是滿臉笑意的走了出來。
林不浪和溫芳華已然結為夫妻,小兩口耳鬢廝磨,感情甚篤,此次去麒尾巢,溫芳華甚是擔心,恨不得跟了去。
好在大家都平安歸來了。
蘇淩對林不浪不知為何,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虧欠,這是自己的兄弟,卻在舊漳跟心愛的女娘草草完婚,尤其這個時代,更是注重三媒六聘,大婚自然不能馬虎。
所以,蘇淩總說,待回到龍台之後,要風風光光的給林不浪補一次大婚。林不浪倒也無所謂,他說隻要佳人在側,兄弟同心,這些繁文縟節倒是其次。
眾人都很開心,畢竟麒尾巢攻下,解決了蕭元徹大軍糧草大問題,舊漳城下有驚無險,更是重創了沈濟舟。的確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隻是獨獨那黑大漢吳率教嘴撅得老高,一旁嘟嘟囔囔道“麒尾巢不叫上俺,俺不比那周家三兄弟功夫高啊?他們都能去,俺老吳如何去不得?麒尾巢便也算了,舊漳城下一場大戰,俺老吳也隻有蹲在這裡著急的份,真的
要憋悶死了!”
蘇淩一臉笑意地打趣道“麒尾巢的事情在晚上,你睡得跟頭豬似的,可怪不得我!隻是我卻不明白了,舊漳大戰,連丞相都親自上陣了,你如何能不去呢?”
吳率教委屈巴巴地指了指蕭倉舒道“你問他啊?”
蕭倉舒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道“父親知道舊漳一戰凶險,嚴令我不得踏出住處一步,更不放心我,便讓大老吳陪著我屬實把我倆悶死。”
蘇淩這才點了點頭,揶揄地看著吳率教道“那你更怨不得我了,有什麼氣你去找丞相去?”
吳率教一攤手道“還是拉倒吧,他一瞪眼,又少我酒肉吃。”
那表情動作和言語簡直就是黃奎甲的翻版。
以至於蘇淩有時在想,他吳率教會不會真的是黃奎甲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眾人哈哈大笑,蘇淩環視一周,卻未發現秦羽,遂問道“小羽呢?”
“公子我在這兒呢”
話音落下,秦羽方從房中姍姍來遲。
“小羽想著,公子經那麒尾巢一役,長途奔襲回舊漳,又廝殺一場,定然十分疲累了,小羽便先去給公子鋪好榻,公子回來便能好好休息了!”
蘇淩心中一陣感動,點了點頭柔聲道“小羽有心了!”
說著他伸了伸懶腰,方道“倒也真的挺累了,我便去睡一會兒,晚上還有活
小羽你們都記著,我睡覺這段時辰,無論是誰前來找我,都不見!尤其是那個許宥之!明白麼?”
秦羽等人忙點了點頭道“明白,誰也不會打擾你休息的!”
秦羽想了想又道“萬一那許宥之見不到你不走呢?”
蘇淩擺擺手道“隨他!愛走不走,真不走就讓他在中廳吃茶涮腸子玩”
說著,蘇淩便要邁步進房。
身後卻傳來溫芳華的話音道“蘇淩,從麒尾巢返回舊漳的途中,可是見到她了?”
蘇淩緩緩停下,半晌無語,方轉回頭看著溫芳華,若有深意道“你知道是她?她來的消息告訴你了?”
溫芳華搖搖頭道“她那個到處撒野的女娘,我如何提前知道呢?是不浪告訴我的從他的描述裡,你們的遭遇,應該是她或者她屬下的手段。”
蘇淩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出從麒尾巢馳援舊漳的途中,在天麒山半山腰的遭遇。
原來蘇淩之所以耽擱了些許時辰,的確是在半途中遇到了一些意外。
當時他與林不浪帶領八百憾天衛疾馳下山,直奔舊漳馳援。一路之上還算順利,一路狂奔到半山腰時,忽地從密林之中射來無數袖箭。
不過那些袖箭皆是江湖人士所用,憾天衛人人帶甲,因此隻是有些人被射得渾身生疼,倒也無甚傷亡。
蘇淩臉色大變,急令全軍停止前進,八百憾天衛剛紮下防禦陣型,便發覺有
近百黑衣蒙麵人從林中殺出。
蘇淩原本便要廝殺,卻發現這近百黑衣人並不交手,隻是列成數排。
還未等蘇淩他們反應過來,那些黑衣人皆齊齊揚手,手中不知攥的何物,朝著蘇淩和八百憾天衛齊齊擲來。
那東西甫一著地,便“噗噗滋滋”的響了起來,還從裡麵冒出一股白煙。霎時間彌漫開來。
蘇淩眾人眼前皆是一片煙霧茫茫,幾乎連對麵的人都看不清楚了。
不僅是煙霧,那些煙霧之中還有一股濃重的不知什麼花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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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淩驀地覺得那香味十分熟悉,似乎他之前聞到過。
他驀地想起,在渤海之時,他的確聞到過這種香味。
就在渤海西城竹林!
蘇淩清楚的記得,當時穆顏卿和她的紅芍影現身時,就是用了這些東西,還有,在對付瑜吉的玄甲時,也用過這些東西。
味道就是這個味道。
難道
蘇淩心中一凜,心中已然有些明白了,這些黑衣人究竟來自哪裡。
便在這時,憾天衛頓時亂了起來,陣陣馬嘶伴著劇烈的咳嗽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