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集中在郭塗的身上,郭塗頓時臉色煞白,暗罵蘇淩,你小子忒不是東西,乾嘛把這事扯我身上。
他不由的往後直挪步子,想退到沈濟舟身後,遮掩一番。
沈濟舟也是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情報心切,看了一眼郭塗,沉聲道“郭卿啊!”
郭塗一翻白眼,隻得硬著頭皮道“臣在”
沈濟舟淡淡道“那蘇淩雖說被縛,但他的身份自然不同,怎麼說也是朝廷從三品你說是吧”
郭塗隻得隨聲附和道“是是是主公說的極是!”
沈濟舟這才又道“既如此郭卿就辛苦辛苦,喂他口水喝吧”
霧草!
郭塗隻得苦笑,隻是那笑比哭都難看,擺了擺手道“主公啊這不太合適罷,微臣怎麼能?”
豈料沈濟舟臉一沉道“怎麼不合適?不就是喂他一口水,又不是屈枉了你,何必推推辭辭的?”
郭塗立即慫了,隻得尬笑著點點頭,不情願的朝著蘇淩走去。
眾將見狀,皆扭頭偷笑起來。
這郭塗實在不怎麼得人心,眾人見他出醜,自然心中高興。
郭塗磨磨唧唧的來到蘇淩近前,蹲下端起那碗水,站起身道“蘇淩啊,張嘴吧!”
蘇淩斜睨了他一眼,嘁了一聲道“郭塗啊,你站著,小爺坐著,這距離,小爺如何能喝得著趕緊的,彆墨跡,蹲下,蹲下喂我!”
我蘇淩你玩勞資!
郭塗恨不得啃他兩口,可一想,蘇淩可是蕭元徹的心腹,自己前腳剛投靠了蕭元徹,蘇淩手裡可是有自己的小辮子,萬一他翻臉,自己也甭想活了。
再說,萬一蘇淩沒死成,被蕭元徹再救回去,到時候兩人同保一主,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沒有辦法,郭塗隻得半蹲半站,將碗舉在蘇淩嘴邊,咬牙道“這總行了吧!”
蘇淩點點頭道“勉勉強強吧”
說著,他也不客氣,張嘴咕咚咚將碗中的水一飲而儘。
“啊”蘇淩一邊吧嗒嘴,一邊閉眼,仿佛喝的是瓊漿玉液一般。
“沈濟舟啊,你這狗頭軍師郭塗不錯啊,對你可是大大的忠心,大大的忠臣啊!”蘇淩嘿嘿笑道。
郭塗暗氣暗憋,一句話也不說。
沈濟舟擺了擺手,讓郭塗退下道“用不著你廢話,郭卿對渤海的忠心,本將軍自然明白!現在水也喝了,不會肚子也餓了吧”
蘇淩忙點點頭道“嘿嘿,你怎麼知道”
沈濟舟麵色一沉,冷聲道“姓蘇的!休要得寸進尺!”
“開個玩笑嘛,要不空氣這麼緊張,多不好啊!”蘇淩翻了翻白眼,這才又道“不就是想知道蕭元徹下一步的謀劃麼,你可要豎起耳朵聽好了!”
沈濟舟心中一凜,認真的聽著。
“話說蕭丞相嘛”
蘇淩方說了這幾個字,忽的停了下來。
沈濟舟等了一陣,見蘇淩還不繼續,一拍桌子道“蘇淩!你戲耍我不成?”
蘇淩搖搖頭道“唉呀,我乾嘛耍你!實在是蕭丞相的謀劃太多了,這說起來實在難以說清楚,不如這樣,你把我一隻手鬆開,我寫給你!”
沈濟舟想了想,沉聲道“一隻手鬆開,你也翻不出什麼風浪!左右,給他鬆開一隻手!”
蘇淩這才點點頭,嬉笑道“大人辦大事!大筆寫大字!沈大將軍果真痛快!”
待侍衛將蘇淩的一隻手鬆了綁繩,蘇淩這才大手一揮喊道“紙來!筆來!”
沈濟舟示意侍衛取來紙筆,這才沉聲道“蘇淩啊,你可要好好寫,寫的越詳細對你越有利!”
蘇淩一笑道“那是自然,不屑你說!”
說著,蘇淩用兩根手指將紙夾起來,扭身向後,放在地上,又拿起筆,背對著沈濟舟比比劃劃,刷刷點點的寫了起來。
這一寫,時候可不短。
約莫有半盞茶的功夫,蘇淩忽的站起身來,將筆隨意的一擲,忽的心滿意足的開口吟道“心在沈營身在彰,飄蓬江海謾嗟籲。他時若遂淩雲誌,敢笑白樓不丈夫!”
吟罷,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這詩吟罷,張蹈逸和臧宣霸眼中皆顯出激蕩神色。
沈濟舟耐著性子道“蘇淩,你寫好了麼?”
蘇淩將那張紙背麵朝上,遞到侍衛手中道“唉,我真是挖空心思,搜腸刮肚,終於是寫好了拿去,拿去!”
說罷,又席地一坐,看也不看沈濟舟一眼。
侍衛雙手拖著那張背麵朝上的紙,恭恭敬敬的遞到沈濟舟近前。
沈濟舟瞥了一眼那紙,有些得色道“量你也不敢戲耍”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拿了那紙,將正麵轉到眼前,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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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沒有字,卻畫著一副奇醜無比的畫。
畫的是一隻巨大的烏龜,縮頭縮腦,龜殼巨大。
旁邊還有個箭頭,指向這烏龜,箭頭後歪歪扭扭,鬼畫符一般寫著三個大字。
赫然是沈濟舟!
蘇淩哈哈大笑道“沈濟舟啊,老烏龜!我這副墨寶大作,可形象乎?”
郭塗還不知怎麼回事,低聲道“主公啊,蘇淩招了什麼,不如讓臣看看,或許可以參詳參詳!”
再看沈濟舟拍案而起,一把抓起那紙張,刺啦刺啦撕成碎片,一指蘇淩道“賊子!欺我太甚!來呀,將他叉出去,亂刃分屍!”
眾侍衛往上一闖,拖著蘇淩向外去。
眼看蘇淩要完,便在此時,帳中忽的同時響起三個聲音道“末將(臣)請主公三思暫且不要殺了蘇淩!”
沈濟舟一怔,抬頭看去,神情中一臉的意外。
說話之人張蹈逸、臧宣霸、郭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