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芷月這才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小女子此次奉命離了離憂山,本就耽擱了不少時日隻不過丞相既然說了,小女子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了但小女子有言在先,一旦蘇淩完全康複了,小女子便需離開了,到時若來不及辭彆丞相,還請丞相切勿見怪才是!”
蕭元徹高興的點了點頭道“好,那第二件事嘛”他一指身後的郭白衣道“姑娘也知道郭祭酒平素與蘇淩交好,雖無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誼也,想必姑娘也瞧得出來,郭祭酒的身體早就老病纏身了姑娘在照看蘇淩的同時,若是得閒,能否替他瞧一瞧病,用些藥呢?當然不求他能完全祛除病痛,總是身體舒爽些”
郭白衣心中感動,他沒想到蕭元徹在這個時候,還惦記著自己,更是親自替他求一個女娘,不由得熱淚盈眶,忙拱手道“主公啊,白衣這病,白衣心裡清楚眼下要緊的事,是全力救治蘇淩才是,我的病嘛,當往後放一放”
張芷月點了點頭道“丞相放心,這是小女子應儘之勞,待蘇淩醒來,我抽空替祭酒瞧病!”
蕭元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那就太好了姑娘快去吧蘇淩若是醒來,差人速報我知,無論什麼時辰我在此靜候消息了!”
張芷月又是一福,與丁晏、林不浪上了車輦,馬掛鑾鈴響起,載著三人朝著蘇淩的住處去了。
蕭元徹目送車輦離開,忽地淡淡地朝郭白衣道“白衣,你以為如何?”
郭白衣一怔,故作不知道“不知主公說的是?”
蕭元徹笑道“白衣何故跟我打啞謎呢?我問得什麼,白衣當真不知麼?”
郭白衣這才笑道“主公啊,不管如何,那阿月姑娘總是把解毒之法問了出來,蘇淩也總算有救了,這不是主公想要的麼?”
蕭元徹點了點頭道“白衣說的也是你這幾日也跟著受累了身子骨本就不好,就回去歇著罷,蘇淩那裡有了消息,我派人告訴你!”
郭白衣這才拱手與蕭元徹告辭去了。
行轅門前隻剩下了蕭元徹和伯寧,而此時蕭元徹的神情不知為何變得捉摸不定起來。
他淡淡的看了伯寧一眼道“隨我進來!”
伯寧神情一肅,低頭跟著蕭元徹進了廳中。
蕭元徹在書案後坐下,這才沉沉道“伯寧啊,你把阿月姑娘進了死牢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伯寧點頭,將事情的經過毫無隱瞞地告訴了蕭元徹。
蕭元徹眉頭微皺,思忖起來,半晌無語。
終於蕭元徹沉聲道“你是說,無論是你和伯均,還是暗影司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這阿月姑娘和蔣鄴璩到底說了什麼?”
伯寧點頭道“是阿月姑娘隻說要單獨與那蔣鄴璩談話,要我們都退出去若是我們在,她就什麼都不說了我等沒有辦法隻得退了出去,屬下原本想著派幾個哨子暗中聽一聽的,但又怕被蔣鄴璩發覺,隻得作罷”
蕭元徹臉色陰沉,並未說話。
“不過,屬下所在之處,離著他們不是太遠,隱隱約約的聽到蔣鄴璩似乎一直情緒都很激動,他的聲音雖然聽不清楚,但卻能感覺他似乎很多時候都很大聲倒是這阿月姑娘,屬下等一直未曾聽到她的說話聲”
蕭元徹點了點頭道“你覺得這阿月姑娘,可是尋常女娘?”
伯寧想了想方道“屬下覺得,這阿月姑娘不簡單”
蕭元徹眼神驀地一眯道“說說看”
伯寧忙道“其一,那暗影司死牢,乃是依托滄水關後山的一個極深的洞窟所建的,那裡麵終年不見天日,寒冷異常,莫說是個女娘,便是尋常男子進去也多數捱不過刺骨的冰冷,中途退走了。可是這阿月姑娘卻是從始至終都一直跟著屬下屬下也感覺到她已然寒冷無比了,可是她心誌卻極其堅韌,硬是挺了過來,這份心誌,已然不是尋常人能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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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徹深吸了一口氣道“說下去!”
“喏!其二,尋常人見到我那暗影司死牢內的狀況,陰森可怖,早就害怕了,可是那阿月姑娘卻十分鎮定自若,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不僅如此,她見到蔣鄴璩時,也一點都不害怕,那蔣鄴璩當時可是個瘋狂的惡狗,隨時都要傷人的可是阿月姑娘非但不怕,還要進了牢房與他說話嗎,更讓我們離開她說話的感覺”
伯寧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不敢再說。
蕭元徹斜睨了他一眼道“大膽講!”
伯寧這才拱手道“她與蔣鄴璩說話的感覺,就好像給人一種,她篤定蔣鄴璩定然不會傷害他,屬下甚至覺得似乎她應該與蔣鄴璩早些時候便認識”
“嗯?認識?”蕭元徹驀地皺起了眉頭。
蕭元徹沉吟起來,神情也越發的凝重。
“不過,屬下自忖,這阿月姑娘是離憂山的人,那裡的人皆是不世出的俊傑,她有這樣的氣度,或許並不奇怪罷!”
蕭元徹半晌方道“但願是因為她是離憂山的人,才有這樣的表現罷,不過若是真的被你言中,她本就與那蔣鄴璩認識這事情便複雜了”
“伯寧啊,給我好好的查一查”
“喏!”伯寧抱拳拱手,轉身去了。
蕭元徹撥弄著眼前的燭燈,神情越發的陰沉起來,不知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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