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通此時還有些清醒,見蘇淩相問,卻一捂嘴,打了個哈哈笑道“哎呀呀說他乾嘛,想起來都掃興還是吃酒痛快,來來來,蘇老弟,嘗嘗嘗嘗這繁華醉如何!”
蘇淩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這才拿起酒卮道“多謝管大哥盛情,小弟敬您!”
兩人各自飲了一卮,管道通這才斜睨著眼睛看向蘇淩道“蘇老弟,你是個大忙人啊,我這幾天可沒少了去尋你,去一次你不在一次我看你是沒少往天門關內城跑吧”
蘇淩神色不變,笑道“不瞞管大哥,這天門關內城雖小,卻繁華無比,我這麼長時間在蕭元徹的營中憋悶壞了,總是想著多逛一逛這才一時忘情”
未等蘇淩說完,管道通嘿嘿笑著瞥了他一眼,煞有介事道“蘇老弟你休瞞我,你真的隻是貪戀天門關內城繁華盛景?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蘇淩心中暗暗吃驚,隻覺得這管道通好像話裡有話,難道他已經知道我的事情了?我暴露了不成麼
他暗暗地朝自己的腰間似隨意地摸了一下,腰間溫魂劍安靜的纏在那裡。
蘇淩暗想,若是這個玩意兒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怕是無論如何也要先宰了他。
蘇淩暗自想著,卻淡笑著看向管道通,並不回答。
卻見那管道通一擺手,頗有些挑理般的說道“老弟自己倒是去享受高樂了,也不想著帶上你哥哥我還說什麼有福同享呢,實在是不夠意思”
“這”蘇淩一怔,正不知他指什麼說的。
卻見管道通一臉猥瑣的笑意,壓低了聲音道“天門關那許多的煙花柳巷,風月歡場,蘇老弟沒少了去吧,哎溫柔鄉的滋味,最是迷人,老弟你瀟灑得很啊!”
蘇淩心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原來這廝以為自己天天往外跑,是去煙花柳巷風流快活去了。
蘇淩正好也不用再解釋,隻是嘿嘿大笑,順水推舟,樂得他誤會,還臉色一紅道“管大哥真是料事如神小弟就這點愛好未曾想,卻逃不過大哥的法眼慚愧,慚愧”
管道通一副頗為內行的神色道“這些事,你瞞得了旁人,如何能瞞得了我?”說著,他打了個酒嗝,雙眼色眯眯的直放光道“無論是天門關最大的歡場綺紅苑,還是朧月樓、天香閣,你哥哥我哪裡沒去過都老熟人了哥哥哪裡都吃得開老弟,你不地道啊,自己跑去風流快活,卻讓哥哥在這破地方吃土”
蘇淩趕緊笑道“大哥這話確實是小弟的錯下次小弟再出去,一定叫上大哥同往,一應花銷,小弟負責,如何?”
管道通這才擺了擺手道“嗯蘇老弟果真是個識趣的人啊隻不過明日一大早咱們就要上元始峰極樂頂了,這事也不急在眼前來日方長,等到教主賜了神丹,老弟正式成為咱們陰陽教的人,以後有的是機會”
蘇淩趕緊點頭道“好!小弟到時一定請大哥同去!”
“嗯!好好那你管大哥可記在心裡了到時候老弟你可不要吝嗇了啊!”管道通這才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好說,好說!來,小弟再敬哥哥一卮酒,權當賠罪了乾!”
兩個人又飲了幾卮。
蘇淩這才似有所指道“管大哥,今日小弟一回來,便聽門口的幾位兄弟告訴我,說您和丁使者都要見我”
未等他說完,管道通一擺手道“你去見過丁均晁了?”
蘇淩趕緊道“那怎麼會,自然是先來見哥哥的,他怎麼能比得過哥哥在小弟心中的份量呢”
“嗯!這話我愛聽!”管道通拉了拉椅子,離著蘇淩更近了一些,一身的酒氣熏得蘇淩直反胃。
管道通刻意地這樣做,顯得跟蘇淩更親近一些,這才擺了擺手道“不用去見他,這個人沒憋什麼好屁”
蘇淩故意問道“莫非哥哥知道丁使者見我何事麼?”
“切,他這個人想乾什麼,我一猜就明白,蘇老弟你是不知道,現在教主可是很看重你的,要不然也不會隨隨便便把陰陽金令給你,這玩意兒,我沒有,他丁均晁也沒有整個教中,除了咱們護法大哥,還有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丁白,你是第三個擁有著金令的”管道通一臉羨慕的說道。
蘇淩問道“不就一個令牌麼,有那麼珍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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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一個令牌?老弟,你是真不知道啊,這可不是普通的令牌,這是陰陽金令,所擁有者,哪一個不是教裡身份極為尊貴的存在有了這玩意兒,可以隨時上下極樂頂,不用跟教主請示的所以,今日哥哥才說,以後去哪裡享受,一定要帶著哥哥我,因為一旦進入極樂頂咱們陰陽教總壇,再想出去,可就不那麼容易了隻要出去,隻有教主親命方可,但老弟你可不受這個限製”
說著,管道通又羨慕地看著蘇淩,直砸吧嘴。
蘇淩心中也是暗喜,真沒想到陰陽金令竟然有如此便利的用途,自己以後出去,便好行事多了。
他這才拱手道“小弟還真不知道多謝管大哥相告!”
“好說好說,隻要兄弟能記著哥哥的好就行了”管道通擺擺手道。
“至於那個什麼丁均晁的,他叫你去,無非是仗著他那不男不女的哥哥丁白,是教裡的白袍護法,連哄帶嚇,連蒙帶騙的,先把你威嚇住,然後呢,再向你示好,一遍他收了你,為他所用罷了他那套詞,我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能說些什麼屁話出來”
管道通依舊一臉厭惡和不屑道。
“所以,老弟就不用搭理他,不去見他,他也沒咒兒念”
蘇淩一副聽人勸,吃飽飯的神色,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小弟便聽大哥您的,不去見他!”
“嗯!這就對了!老弟,等你正式入了咱們陰陽教,到時候你的地位定然高過這姓丁的到時候,可不是他要讓你去見他了,而是你要見他,他的麻溜得來到時候,可不要輕易放過他,怎麼也得給他點教訓,替哥哥我出口氣!”管道通恨恨道。
蘇淩點頭道“大哥放心,此事包在小弟身上”說著,他又跟管道通飲了兩卮酒,這才話鋒一轉道“小弟看哥哥您對這個什麼丁均晁的,頗有微詞,似乎十分瞧不上他,還有他哥哥,白袍護法丁白對吧哥哥隻要一提他,就是什麼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弟真的很好奇”
管道通如今看起來半醉半醒的,聞聽蘇淩此言,卻嘿嘿一笑,掩飾道“老弟,這些破事沒什麼好打聽的等你入了陰陽教,什麼事你還能不清楚呢我呢也隻是知道一丟丟提他作甚,掃了咱們吃酒的雅興!”
蘇淩暗罵,這管道通,看起來就是個蠢材,表麵之上對我稱兄道弟的拉攏,實則還是暗暗防著我啊,竟然不說
不過,他不說,自己也有對付他的辦法,不是吃酒麼,把你徹底灌醉,到時候我問什麼,你不得說什麼嗎?
蘇淩打定主意,哈哈笑道“是是是,大哥酒興正濃,咱不說掃興的事情,來來來,吃酒!吃酒”
兩個人推杯換盞,喝起個沒完沒了。
蘇淩的酒量,可是不小,要不然那詩酒仙的名頭,不是白扯的麼。
再加上,他今日有意灌醉管道通,所以也就趁管道通飲酒時,自己偷偷作弊,自己吃半卮酒,剩下半卮。
可是那管道通可一點沒剩,每次都是一卮酒一飲而儘。
一個糊弄,一個真喝,過了不久,那半壇的酒便快要見底了。
蘇淩不醉裝醉,故意的眼神迷離,說話含糊不清,連搖頭帶晃腦的。
那管道通可是真醉了,他在蘇淩沒來時,已經喝了不少酒,這一下,更是有了八九分醉意,整個人在酒的作用下,忽站忽坐,上躥下跳,大說大笑,大扇大叫。
所說的話,皆是不堪入耳,下流至極。
蘇淩還得忍著反感,跟他窮對付。
見管道通已經醉酒到了這個程度,再灌他,怕是要一頭紮地上不省人事了,蘇淩這才裝作醉醺醺的,嘿嘿笑道“管大哥,我有個疑問也該著是多吃了幾卮酒,鬥膽問問大哥要是擱平常,小弟是斷然不敢問的”
管道通衣領歪斜,坐在椅子上,身體直晃蕩,醉眼惺忪的看向蘇淩嚷道“說!問!有什麼老弟儘管開口,大哥就是你的指路明燈,你隻要問我,咱們就不是外人大哥我知無不言,言無那個不儘嗝”
蘇淩這才裝作十分隨意的問道“小弟就是好奇,咱們入了陰陽教之後,一切的行動也是自如的,總不會一直被監視吧教主又不會時時刻刻關注咱們那咱們什麼時候想溜出去不是容易得很麼為何大哥話裡的意思,似乎沒有教主的命令,根本就出不了陰陽教呢”
管道通向看二傻子一樣,看了蘇淩幾眼,這才含糊不清地道“蘇老弟,你真是個棒槌啊你以為那陰陽教的大門好混出去的麼?大門那裡值守的教徒,可都是高手,若沒有教主令牌,你敢出去試試,直接格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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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淩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道“為何教主在教徒出教一事上,如此嚴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