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讓蕭澤川心魂俱震。
他想起了小時候。
“川兒，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皇姐幫你揍他們！”
“川兒，你想吃什麼？我去禦膳房偷給你吃。”
“誰說你沒有母妃了？川兒，我是你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長姐如母？如果你受了委屈，來跟我講便是，為了你，我誰都不怕。就算對上父皇，我也是不怕的。”
“川兒，你不要相信那些閒言碎語，父皇雖然不寵愛我，但他肯定不是將我們當成血蟲來養的！你不是血蟲，我也不是！”
“川兒，我將來想成為一名刀修，因為有一句話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想救助一些弱小的人，你呢？是想成為劍修嗎？”
“川兒，這些錢你收著，皇姐要出去曆練了。你以後好好修煉，要去平澤西域中最好的西域學院中學習，還要去更廣闊的天地！我們的川兒，不要做籠中鳥，要做那威震天下的真龍。好不好？”
那時的他不懂，皇姐根本不是出去曆練，而是為了保護他，自願成為那妖人的血蟲。
自從皇姐離開後，他就漸漸知道了真相。
在十二歲那年，他第一次進入了花窟，看到了那如同乾屍的皇姐，他心如刀割，憤怒至極，想跟妖人拚死一戰！
卻被妖人重傷，如同喪家之犬地跪在他麵前。
而他所謂的父皇，見到他惹得妖人不高興，狠狠掌摑了自己，然後用劍捅穿他的四肢。
妖人放過了他。
卻也嘲諷他“你知道你像什麼？像一條沒人要的狗，如果不是你的血有用，你以為我還會留著你？回去吧，喪家之犬，至於小姝兒，已經是我的了。”
“還有，你母親的遺體也在我這裡，你想要嗎？哈哈哈……”
妖人猖獗的笑聲，刺痛了他的心，也讓他埋下了深切的仇恨。
蕭澤川知道他當初留著自己的原因，因為乾族年滿二十歲的男子，便可以覺醒能力，同時還有機會將血脈等級提高，變得愈發精純。
而妖人就是在等他年滿二十歲。
那樣的話，他的血就如同一個絕世大補丹，能增進他的修為。
…
“皇姐……”蕭澤川眼眶濕潤地望著她，聲音不由得顫抖起來。
“逃！”
蕭月姝虛弱的嗓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蕭月姝不想他來救自己，她想讓他逃出南商國的掌控，逃出平澤西域，逃到更遠的地方，永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要不然，川兒也會落到與自己同一個下場。
蕭澤川聽到這話，哽咽了一下，眼淚已經滑落，他咬牙搖搖頭，“我做不到！”
做不到將你拋棄！
他努力修煉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今天！
他算計了修羅隊，也是為了今天！
皇姐，我會帶你逃出去的，到時候，你可以看到你一直很向往的廣闊天地，無論是西域學院，還是中域，我們都能去的！
一定能的！
蕭月姝聽到他決然的話，淚珠已然掉落，她哭得痛苦。
“請殺了…我。”蕭月姝收回視線，那酸澀的眼睛看向沈煙，聲音顫抖地央求道。
沈煙抿了抿唇“抱歉，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