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
秦風說完這個字,雙手就不自覺地攥緊衣服下擺,眼神中滿是緊張和羞澀,目光遊移不定,就是不敢直視奈何的雙眼。
“我……你先轉過頭去。”
“然後呢?給你針灸的時候,我閉著眼睛隨便紮?”
秦風深吸一口氣,一想到要在陌生的女人麵前脫下衣褲,他的內心就充滿了尷尬和不安。
他之前查過一些資料,男科的護士都是女的,無論是備皮還是插導尿管,都是女護士親手操作。
總之一句話,若是不想在任何女人麵前裸露身體,除非永遠不生病。
所以,早晚都要經曆的事情,沒必要糾結。
想通之後,他再度深吸一口氣,開始寬衣解帶,衣服被他脫下扔到一邊,可是脫到褲子的時候,他又停住了動作。
“周倩倩,你能不能先轉過去,你這麼看著我脫,感覺我就像個給富婆跳脫衣舞的牛郎。”
奈何一臉無奈地轉過身去,身後窸窸窣窣半晌,她才聽到秦風說,“我脫完了。”
下一秒,奈何一臉無語地看著,秦風雙手微曲,構成半圓形,擋在下身處的模樣。
“你怎麼脫光了?”
“難道不用脫光?你不是說穿衣服不能紮嗎?”
奈何無奈轉回身,“你把內褲穿上吧。”
秦風立刻急急忙忙地穿上內褲,“穿完了。”
哪怕隻是多了這一小片布,他也如同多了一片遮羞布一樣,聲音都透著輕鬆。
奈何再度轉回身,“躺下吧。”
秦風剛剛消散的羞恥心,再度浮上心頭,他扭扭捏捏地躺在沙發上,然後用小鹿般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奈何。
“起來,躺地上。”
秦風猛地坐起身,“周倩倩,你什麼意思?你嫌我臟嗎?我來之前洗澡了,我身上是乾淨的!”
“沙發上太軟,不適合紮針,你若是不想躺地墊上,也可以進屋躺我床上,不過得把床墊挪開。”
“啊,那不用了,我躺地墊上就行。”
秦風此時的態度就是,你若是一定讓我躺地上,那我就不躺。你若是讓我躺哪都行,那我就躺地上。
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
奈何看著他立刻翻身下沙發,躺在事先鋪好的瑜伽墊上,便沒有再說話,直接動手開始施針。
最初每一針紮進去,秦風都要叫一聲,三針過後,他就適應了這種節奏。
針灸的過程沒有他想得那麼複雜,除了內褲被往下拽的時候,他有些許羞澀,其他時候感覺還好。
施完針奈何起身去洗手,聽到客廳裡的秦風嘟囔了一句,“還說不嫌棄我。”
奈何……
難不成為了表示不嫌棄他,就要在給他施完針後,直接手拿披薩,當著他麵吃一塊?
看著挺外向開朗的一個人,怎麼實質性格這麼軸呢。
準確來說是有點自卑,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身體有缺陷,心裡多少都會有點自卑,等病治好了,他的性子也就能扭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