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根本沒給譚家兄弟詢問的機會,便尖著嗓子大聲說道。
“譚小將軍,這軍營乃是鐵血男兒浴血拚殺的戰場,是男人才能來的地方,你怎麼能讓女人輕易涉足,你身為一軍之將,理應深知軍規軍距的重要性,你讓自己妹妹住在軍營裡,全然亂了軍中的綱紀,若是軍中其他人都效仿你這般形式,那軍營豈不是成了隨意進出的尋常之所!”
他一臉怒容,氣急敗壞地把這一番話說完,等來的卻不是這譚家兄弟誠惶誠恐的認罪,而是譚子旭的冷笑聲。
“公公說這軍營乃是鐵血男兒浴血拚殺的戰場,是男人才能來的地方,那公公來此作甚!”
此言一出就像一把利劍,直直刺中了那太監的心窩。
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眼睛瞪得仿佛要從眼眶中掉下來一樣。
若剛才的憤怒是他刻意營造的偽裝,此時此刻,確是發自內心的怒吼。
“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譚家小兒,我身負皇命,代表的是皇上的威嚴,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我定要讓你為這番話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說完轉身就向外走,剛走兩步,營帳的布簾被掀開,迎著外麵的陽光,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
這個女子他不認識,可不知為何,麵對譚家兄弟都敢硬剛的他,在看到這個女子時,卻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寒戰。
這樣怪異又莫名其妙的感覺,不久前他剛經曆過一次。
那次他半夜醒來,發現自己跪在床榻上。第二日,禦林軍發現他的脖頸處有一道血痕,看那痕跡,應該是利器劃出來的,可他卻對此沒有絲毫印象。
此時,看著麵前的少女,他脖頸處早已結痂的傷口,好似在隱隱發癢。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這是他在宮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仍然好好活著的主要依仗。
……
奈何看著麵前這個太監呆愣的模樣,輕笑一聲。
“這就是皇宮裡來的公公吧,真是好大的威風,在嶺南軍營就公然說,要讓將軍付出慘痛的代價。有多慘痛?說出來也讓我們兄妹長長見識。”
曹公公看著奈何向他走近,內心慌亂之下,長袖一甩轉身就走,“我不和你這女子一般見識。”
……
“月月,大哥不是說他們來的這段時間,讓你先去內城住嗎?你……”譚子旭對上奈何的笑臉,無奈歎氣,“內城雖然比不得京城,但吃喝住用一概不缺,總好過在這裡吃不好,睡不好的。”
“住在哪裡都一樣。”
這裡雖然吃的差了些,但她自己空間裡有很多食物,可以偷著加餐。
她的睡眠質量很好,再加上她有耳塞在,完全聽不到早上士兵操練的聲音。
最主要的是,她的尋靈鼠三天之前去了敵方陣營,她要在這裡等著那小家夥回來。
“大哥,二哥,敵軍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確實有探子回報,那邊的營地發生了騷亂,但具體情況未知。”
奈何點點頭,又轉移話題問道,“那太監,大哥準備怎麼處理?”
譚子陽沉默片刻後,看向譚子旭,“你怎麼看?”
“還按照我們之前決定的,不要輕舉妄動。”譚子旭臉上波瀾不驚,眼神沉著冷靜,“這場仗必須打完,也必須打勝,否則內城的那些百姓將麵臨流離失所,民不聊生的境地。
等我們得勝凱旋而歸之後,他就是心中再不喜,也得咬著牙給我們獎賞。
至於以後,等我去見過那位再說。”
見過哪位譚子旭沒有說,譚子陽卻秒懂般點點頭。
奈何不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也沒有開口問,畢竟回去以後早晚會知道。
“太監那邊你彆忘了找人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