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我綁來的清冷少帥偷養小崽崽!
藺煙能夠清楚地聽到,星電那頭傳過來的幾近平鋪直敘的呼吸頻率。
那樣熟悉的,她甚至仿佛能想象得到此時此刻在公寓樓上的時渡臉色一定冰冷一片。
但大概是迫於她的權壓,時渡這次終於出了聲。
“好,殿下可以等我一會嗎?”
藺煙輕輕吸了下鼻子,說“嗯。”
掛了星電,藺煙直挺站在石柱下,故意繃著一張臉,裝作自己很鎮定。
時渡大概是真的不願意下來見她的,藺煙又等了好久,才看到一樓的燈亮起,緊跟著,公寓大門開啟,是啟動了外骨骼助行器的時渡走了出來。
藺煙一聲不吭看著這個冰冷沉靜的男人走近。
不知怎的,因為生理依賴而產生的情緒作用,酸酸漲漲的,擠壓著心口。
“殿下這麼晚過來西區辦事嗎?”時渡在藺煙麵前站定,態度克製而疏淡。
藺煙鼻翼微微聳動,嗅到了近在咫尺的淡淡冷杉木香,想再靠近一點,又不肯就這麼乾巴巴湊過去。
於是,突然就繃不住了似的,狠狠剜住他問——
“我問你,你還喜歡你以前的未婚妻嗎?”
時渡像是愣住了,眸色略深的雙眼注視著她數秒。
像是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麼,微微眯了下目,輕聲給出回答“我現在是殿下的人。”
夜裡的晚風凜冽拍打在藺煙的頰上,藺煙覺得冷,但麵上態度又很堅決。
一副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的表情。
“你不要敷衍我,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這次時渡答得很隨和“不喜歡。”
藺煙的眼皮還是紅紅的,顯然是還不滿意他這個答案,但又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時渡自己回答完,看見麵前的某位殿下又喪喪地垂下頭,便將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下來,披在了藺煙單薄的背上,一如既往的疏離卻又溫柔款款“殿下為什麼突然想問這個?”
可能是時渡突然靠近過來的氣息給了藺煙幾分底氣,藺煙到底是憋不住心裡話,垂著腦袋悶聲說,“……我今天看到你跟江桑見麵了。”
不等時渡做聲,藺煙一把錮住了他就要收回去的手,泛紅的眼睛透出一股小獸被奪食般的凶狠,接著往下道。
“時渡,我不管你是覺得我跋扈霸道,還是死不悔改,但在帝國律法裡,你和我還是配偶關係,請你以後遵守夫德,不準跟不必要的人見麵!“
時渡仿佛看到了一隻亟待發飆的小奶貓,小獠牙忽隱忽現的咬得咯吱作響,氣得呼嚕呼嚕地想要撓人,又礙於身份,隻能儘量矜持克製地收著一副爪子。
時渡看著看著。
眉峰微不可查地挑動了一下。
被箍住的手掌溫涼,忽然從藺煙手中輕輕抽離出來。
藺煙頓時呼吸一急,還以為時渡要走。
結果下一秒,時渡抬手碰到她耳朵尖,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透紅的耳垂那裡輕輕摩挲了一下。
藺煙繃著身體,整個呼吸都變得不得要領。
警惕又不安的,正想要開口問什麼,卻看到時渡從她耳邊拾落了一片小花。
是委委屈屈蜷縮成卷狀的一瓣玫瑰。
代表著藺煙有偷偷掉過淚的證據。
“讓殿下生氣了。”
“這次沒有提前跟殿下申請私人行程,是我做得不對,以後都不會跟她見麵了。”
時渡開口的聲線溫柔低醇,明明是在跟藺煙道歉,但每一個音節都好像帶著蠱人的魔力,讓原本很生氣的藺煙一時之間氣都快消了大半。
被撫摩過的耳垂還落了他的餘溫,藺煙整個人都跟著變得暈乎乎的。
好像是醉得更厲害了,連話都不知道要怎麼講。
直到時渡又輕輕問她,“殿下剛剛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就是這個嗎?”
藺煙搖了下頭,想起來什麼,有點不好意思似的,低聲快速地發出音“你……等我一下。”
說著,又搖搖晃晃回了一趟停泊在外頭的星艦。
過了一會,喘著粗氣跑回來。
懷裡抱了一束很大的玫瑰。
藺煙扒了扒快到她下巴尖的花束裝飾帶。
看著還站在原地等她的時渡,猶豫了一兩秒鐘。
還是硬著頭皮把花送了過去,硬邦邦地講“路過花店……順手買的。”
時渡眼睫微動,緩緩接過了花,低頭輕輕一嗅。
是很劣質的花香。
比不及藺煙身上的玫瑰花味萬分之一。
但時渡抬起眸,還是給了麵子,不動聲色感謝“花很好看,謝謝殿下。”
藺煙覺得這樣近距離看著時渡的好看臉龐,頭更暈了,怕自己再待下去會丟臉,強迫自己往後退了一步,“那我先,回去了。”
“殿下自己過來西區的嗎?”
“嗯、”
時渡似乎思考了一會,終於說“殿下等酒醒了再回去吧?”
藺煙很心動地看著他。
眼神含著水霧,就好像是在巴巴地問,她真的可以進入他的領地嗎?
而時渡已經替她開了門。
這本來是很好的跟時渡單獨相處的機會,奈何藺煙自己酒勁上來,人也醉得不省人事,幾乎是被時渡攙扶上樓的。
藺煙被時渡攙扶進了客臥的床邊,時渡把她放下來說“殿下先坐一會。”
藺煙乖乖點了頭,看著時渡去浴室放熱水,拿他的衣服。
過了好半天,時渡終於回到床邊半蹲下來,一邊脫她的軍靴,一邊說“我放好熱水了,殿下先進去洗個澡。”
藺煙抿著嘴唇不吭聲,噙著水霧的眼睛跟著低下來,一眨不眨地,看著時渡幫她脫鞋的手指,很長很好看的。
因為藺煙穿的是長統襪,襪口一直延伸到膝蓋下方,為了固定住襪口脫落,便需要用到蝶結綁帶。
本身是很傳統很正經的長統襪。
時渡的眼睛在她襪口的綁帶上停留了幾秒,動作紳士地為其係落綁帶。
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一曲,銜住襪口一角,貼著她皙白的小腿脛骨,另一隻手握住她腳踝,將長襪脫落下來。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脫襪舉動,卻又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禁欲。
這讓醉酒的藺煙看得愈發臉紅心跳。
直到完全脫下了鞋襪,時渡托著她腳踝的手掌終於撤離,從床邊站了起來,“可以了殿下。”
藺煙仰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