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說給她娘聽,她娘隻會哭,隻會滿臉愁容,本就虛弱的身子隻會變得更加不好。
說給弟弟聽,也隻會增加他小小肩膀上的壓力,真怕弟弟更加廢寢忘食的刻苦學習,把身子給熬壞。
至於她父親,那就更不用說了,說了也沒用。
對她來說,父親唯一的優點就是,他不管後院兒的事是真不管,不會幫忙也不會拖後腿阻止她管家,那真的是完全大撒手。
若父親真是那種糊塗昏潰的,不準她管家,硬是要把管家全放在妾室手上,她作為女兒也是沒有辦法的。
所以說她恨父親倒也不至於,隻是有些氣惱他的不作為而已。
傾妍之前從林錦蓉那聽說王清月的情況的時候,還以為這是一個在後院鬥姨娘,保護母親弟弟,被迫堅強的小姑娘,心中多少會對那個父親有些怨恨。
畢竟那些妾室都是他納進門的,還不管好了讓她受累,隻是聽她的話中倒是沒有太多對父親的不滿,反而更多的是對母親的恨鐵不成鋼。
轉而又一想就想明白了,這古代本來就是男主外女主內,她那個爹雖然好色納了不少妾,這也是這古代男人特有的權利,家家都是這樣的所以不足為奇。
主要是後院兒都歸正氏管,這正氏管不好還真賴不著老爺們兒,畢竟男人在外麵忙碌,總不能連後院兒也要顧及到了。
當然,源頭還是男人那裡,畢竟他如果不弄回那麼多女人,後院兒也鬥不起來。
可王清月的思想就是古代女子特有的思想,所以她不會怨父親一個一個的往家帶女人,反而覺得是自己娘親太過軟弱,立不起來,管不住那些妾室,才導致她小小年紀隻能被迫管家。
這麼想其實也沒錯,傾妍把自己帶入一下,若是她老娘也這麼懦弱無能的話,估計她也會很生氣。
有的時候,遇到這種自己立不起來的人,更讓人氣的牙癢癢,還無可奈何。
之後她們就回到了屋裡,傾妍拉著王清月加入了那些小姐們的團體中,有傾妍在,那些小姐們的娘親也沒說什麼,小姐們都挺高興她們加入話題的,更加熱烈的討論起城裡的八卦來。
王清月聽的挺認真的,畢竟她平常沒什麼時間出去閒逛,不像彆的小姐經常出去聚會遊玩兒的,所以這些八卦她大多沒有聽過。
傾妍倒是沒有太大的興趣,那些八卦都是哪個小姐公子出了醜,或是哪兩個人在路上遇見看對了眼,現在已經開始議親等等這些事情。
其中最勁爆的可能就是孫通判家的兒子在妓院為了爭奪花魁與人大打出手,被人把胳膊打折了。
聽說那人打完人連夜就出城跑了,根本沒有抓到,這事兒也不是很光彩,所以孫家隻能自認倒黴。
宴會是下午兩點左右散的,這個時間各自回去還能再午休一會兒。
在門口分手之前,王清月拉著傾妍這個剛認識的新朋友道“珩玥,你有時間可以來我家找我玩兒嗎?我有收集許多話本子,還有些遊記,想來你應該也會喜歡的,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我一般都會在家。”
傾妍是在李家做客,她不好上門去找她玩兒,又的確想和這個朋友再加深一些交往,所以隻好請傾妍去她家裡做客了。
傾妍點點頭,“行,沒問題,我還要再秦州待段時間,這兩天我有時間就去你家找你。”
“好,那說定了,我等你。”王清月這才心滿意足的坐上自家的馬車離開。
那邊薛歡兒也和林錦榮道彆完了,兩人帶著李慕雪上了馬車。
李慕雪之前在那站著眼睛就有點兒睜不開了,這小姑娘有午睡的習慣,到點兒就犯困,剛一上馬車,就歪在了自家娘親身上睡了過去。
薛歡兒調整了一下她的姿勢,輕聲對傾妍道“沒想到你和那王家姑娘還挺投緣,兩個人聊了這麼長時間。”
傾妍點點頭,“清月確實挺招人喜歡,說話也挺風趣的。”
薛歡兒歎了口氣,“她就是有些被名聲所累了,不然會是個受小姑娘們歡迎的。”
傾妍讚同,沒辦法,這種世道就是這樣,要不然也不會有人言可畏一說了。
她之前也看出來了,彆的小姑娘有她為橋梁的時候,並不是跟王清月沒有話題,她們在一起也聊了好一會兒。
雖然主題都是圍繞著八卦,還有傾妍在說外麵看到的趣事在聊,可卻也沒有太大的違和感,說明其實這些人並不是真的排斥王清月,可能就是家裡大人怕她們被王清月的名聲連累,不想讓她們接觸。
這也是挺無奈的事情,就像在學校裡麵一個學生名聲特彆不好,彆的同學未必就真的相信他不好或是討厭他,隻是不敢跟他走的太近,怕彆人看到把自己一起算進去。
人都有從眾心理,都怕被孤立,所以有時候冷暴力就是這麼來的。
……
回到李府,馬車直接進到了院子裡,薛歡兒這才把女兒叫醒,讓她回房去睡。
傾妍說了聲也回了自己住的客房,她也有點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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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雖然沒有早起,可跟一幫女子嘰嘰喳喳的待了好幾個小時,也挺耗精神的。
一推開房門,有錢就朝她奔了過來,圍著她使勁兒蹭。
彎腰把有錢抱起來擼了擼,“在這屋裡邊兒待的無聊了吧,要不要去外麵逛一逛?”
有錢使勁搖了搖大腦袋,表示拒絕。
剛來的時候這家夥好奇的自己跑出去了,直接跑到隔壁的守備府轉了一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