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直接越過村子繼續往前走的,結果剛到通向村子的那條路,就被人攔住了。
傾妍看著橫衝過來的人,下意識的連忙拉住韁繩,還好大熊自己就及時的停了下來,不然換成其他的馬,她這麼一拉就得人立起來,說不定都要踢傷前麵這人了。
她順著車的慣性往前傾,也順便看清了前麵的人。
那是一個女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連打補丁都沒有地方了,腳下裹著厚厚的乾草,就充當鞋子了。
前天剛下雪,她臉上手上就已經有了凍瘡,看來是每年都凍,所以天一冷就複發了。
可能也知道自己突然躥出來不對,一臉的局促不安,手足無措。
傾妍見對方並沒有惡意,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走到她身邊。
剛一靠近,女子就往後退了幾步,她停住不再往前,儘量放柔聲音道“這位大姐可是有什麼事情?為何要攔住我的馬車?”
女子低著頭,用眼睛偷瞄她。
傾妍又重複了一遍,對方才囁嚅的開口道“能不能……求姑娘幫個忙……”
傾妍眨眨眼,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雖然這個女子很讓人同情,可她腦中不由得循環播放著爸爸的叮嚀。
在外不要輕易幫助人,尤其是那種突然出來求助的陌生人,看著越可憐的,有可能就是為了引起你同情心,把你帶入陷阱……
之前她雖然也沒少幫人,如楊家坪眾人和薛明華娘仨還有祈年村的人。
可那都是她主動出手的,暗中觀察到對方需要幫忙,肯定不會是對方的套路,所以她一時間就猶豫了。
雖然說她有武力值還有外掛,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她也不想見識人世間的醜惡。
在她思緒間,那女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邊碰碰的磕頭一邊道“求求您,我一看您就麵善,您就當日行一善了,幫我帶個口信到前麵的張集鎮,張滿倉家,我求求您了!”
傾妍一聽就是帶個口信,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有些好奇的問道“你要帶什麼話?張集鎮就在這條路上嗎?若是不在我恐怕不順路。”
女子急切的道“在的,在的!就在前麵二十裡地,張集鎮就在官道邊,很好認的!”
傾妍點點頭,“那你說吧,我儘量給你帶到。”
女子有磕了三個頭才道“張滿倉是我大哥,就在鎮子上的木匠鋪裡做學徒,您就跟他說一聲,讓他來救救兩個外甥女,她們要被賣了……嗚嗚嗚……”
說著說著女子就哭了起來。
傾妍一聽就皺起了眉,沉聲問道“是你的女兒要被賣?”
見女子點頭,她又道“誰要賣你的女兒?你公婆還是你丈夫?”
能越過孩子的媽做主的,隻有孩子的爺爺奶奶和親爹了。
女子搖搖頭,一臉淒楚的道“孩子爹入伍去了邊境,半年前官府送來了喪報,公公婆婆傷心太過沒兩個月也去了,現在就剩我們孤兒寡母的。
要賣我兩個女兒的是我夫君的族叔,說是我公婆挖窯洞的時候借了他的錢,非要讓我們加上利息還給他。
不但把我們趕了出來,把窯洞搶了去,還把我的兩個女兒關起來了,根本不讓我見,要麼拿錢贖人,要麼就把我兩個女兒賣了抵債。
我根本沒有錢,也不敢離開村子,就怕回來孩子已經沒了,我這兩天一直在路口等著,想讓人幫我帶個口信給孩子的舅舅,可他們都不理會我……”
傾妍眉毛都快擰成疙瘩了,深吸了一口氣沒忍住的問道“那個所謂的族叔說你公婆借錢了,可以憑證?總不能他自己說就是吧?”
女子也就是張春花道“有族老給他作證,說是我公婆確實借過錢,借了六兩銀子。”
傾妍“你們這裡挖一個窯洞要花多少錢?”
張春華“?”
得了,不用問了,這是個不當家的糊塗人,根本不知道。
傾妍牽著馬車,帶著她走到一家院牆旁邊,這裡又能曬到太陽還能避風,看著她不停哆嗦她有點兒不落忍的。
這才對她道“你就沒有想過,對方可能就是合起來坑你的?你家公婆夫君都死了,就剩你們孤兒寡母,你又不當家,這死無對證的事兒,還不是他們怎麼說怎麼是。
你們這裡的村長或裡長公正嗎?若是公正,你可以去告他們,讓村長或裡長給你做主。”
張春華茫然的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道“我……我也這麼想過,還問過他們,族老的幾個兒媳婦把我打了一頓,說我汙蔑她們公公的名聲。
我們村的村長就是那族叔的大女婿,他……他不公正。”
傾妍“……”
這明顯就是有人想吃絕戶,可這手段著實卑劣了些。
她管閒事的因子又蠢蠢欲動了,怎麼辦?
深吸了口氣,嘴上問著張春華那族叔家的位置,一邊用神識把整個村子籠罩住,幫她探查一下兩個女兒的下落。
張春華“在西邊第二排的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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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妍把神識探過去,就見那是一個三個窯洞的院子,中間那個窯洞裡一大家子人正在吃飯,這個時間應該是吃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