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日新不停在心裡猜測著,究竟是誰想要他的命?
雖然身為皇子,可他剛出閣沒幾年,甚至都沒有封王,也沒有什麼實權的職務,得罪人的事兒也沒做過。
若是為尋仇的話,還真想不到到底哪個是仇他的仇人。
若是為了皇位,也不可能,自己父皇正是春秋鼎盛,同胞弟弟還小,而且那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什麼性格他也是清楚的,不可能這麼對他。
他看向掛在馬背上,臉色更加青白的殺手,有些擔心的道“楊妹妹,他這樣會不會到不了京城。”
傾妍低頭看了看,“不會,他身上的骨傷不重,就腿上嚴重些,現在已經止血了,到京城完全沒有問題。”
她之前看過,這人摔下馬的時候可能就是摔懵了,被另一個人砸到的時候受了點傷,估計也就是胳膊腿的有點骨裂,不然之後也不會還能逃跑。
最重的傷就是自己擲的那一槍,直接紮穿了大腿,卻也沒有傷到骨頭,隻要止了血就沒問題了。
他臉色青白完全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並沒有生命危險。
趙日新見她這樣說,放心的點點頭,他覺得楊家妹妹比他懂得多,說沒問題肯定就是沒有問題。
元寶見他坐著身子還有些微顫,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就爬到了他的懷裡,趴臥在了他的腿上。
趙日新摸著元寶身上厚厚的絨毛,長長的呼了口氣,感覺身體徹底放鬆了下來。
剛剛雖說覺得自己心情平複了,可身體還是緊繃的,現在跟傾妍說了句話又被元寶這一依偎,身體才算真正放鬆下來。
他們又朝前走了半個小時,已經能隱隱看到京城的城牆了。
傾妍用神識測了一下距離,這邊到京城的北城門應該還有七八裡路,他們快馬加鞭的話,再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到。
於是她就和趙日新道“現在已經能夠看到城牆了,咱們加快些速度,爭取早點到達。”
趙日新當然沒有異議,點頭應是。
傾妍一夾馬腹便開始加快速度,大熊不用她再多說,剛剛已經聽到了,直接跟著一起跑了起來。
速度快起來,傾妍和趙日新沒什麼感覺,趴在馬背上的殺手甲就受罪了,感覺胸前的肋骨都要顛折了,大腿的傷口都沒有知覺了。
隻是兩人都不會顧慮他,都是你死我活的敵人了,若不是要留著他審問,直接就宰了省事。
四十多分鐘後,他們到了京城的北門,這個時間點在進出北門的人並不多,不一會兒就排到他們了。
守城士兵看到他們這個造型,直接就有四個人圍了上來。
不用傾妍說話,趙日新就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玉牌,並大概說了一下情況。
其中一名士兵連忙去稟報了長官,不一會兒城樓上就下來了兩名將領。
一個二三十歲,另一個年紀大一些,差不多四十多歲的樣子。
而顯然那個二三十歲的官職更高一些,四十多歲的落後了一步走在後麵。
兩人走上前來,對著趙日新拱手行了一禮,尊了聲二公子,顯然是知道他微服出門,不宜在百姓麵前暴露身份。
傾妍已經從馬上下來,殺手也被兩名士兵弄了下來,車被趕到一旁不礙事的位置,他倆被請到了城樓上麵。
跟著那小將順著城牆後麵的台階往上走,三人來到了城樓的第三層。
那裡建有幾間屋子,有幾個窗口朝外,可以清楚的看到門外的情況,另一邊城內那邊也有窗戶,也能看到城內的情形。
二三十歲的小將再次拱手行禮道“煥清見過二皇子。”
趙日新抬手道“煥清怎的還與我客氣上了,你我多年的交情,用不到這些繁文縟節。”
說完又對傾妍道“楊妹妹,這是我兒時玩伴陳柟字煥清,我倆一起長大可以說是無話不談。”
然後又對陳煥清道“煥清,這就是我母後常說起的薛姨母的女兒楊珩玥,這次多虧了楊妹妹,不然我就要死在那五個賊人刀下了。”
接著就把當時的情況跟陳煥清說了一遍,手上還帶比劃的,說的聲情並茂,把當時的緊張刺激都表達出來了。
然後又對他道“對了,你還要安排人去一下我們遇襲的那處,就在往北十二三裡左右,兩座小山中間的一段彎道,那五個賊人就是在那裡騎著馬突然衝了出來。
當時一句話都沒有,舉著刀直直向我們衝來,就是奔著要我性命來的,其他四人已經伏誅,就剩下了這一個活口。
我本也想審問一番的,奈何自己不精此道,那賊人什麼也不肯說,隻好把人帶回京,找精通此道之人好好審一審,看看背後有沒有指使之人。
還有那裡的四具屍首,最好也弄回來,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線索,放在那裡也不像話。”
陳煥清一邊點頭應是,一邊不停的朝傾妍這邊看,被趙日新瞪了一眼才收斂了些。
傾妍倒是沒覺得什麼不適,對方的目光並沒有惡意,就是純純的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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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日新與對方相處的樣子,她也看出來了,確實是感情很好的哥們兒,不然也不會直接就來找他了。
雖說陳煥清正好是守這城門的校尉,可若不是熟識,這事還真不歸他管。
雖然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查出什麼來,不過能守京城大門的,想來也不是什麼普通家庭出身的,又是皇子的發小,肯定有些來曆。
畢竟京城的城門可以說是至關重要,一樣的監門將軍之職,在京城比在彆的地方的職位都是更高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