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紫嵐第十次吐槽古代的交通不便了,現在坐在馬上的她隻覺得全身上下都要被顛散架了。
如果不是趕時間,她打死也不會騎馬的,方紫嵐暗自腹誹著。步行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到北境,馬車什麼的也是麻煩,最後隻能選騎馬。
不過她自己這副身體似乎很經得起折騰,連續趕了十來天的路,除了被顛的實在不舒服之外,還真沒什麼其他的不適應。
看來之前的那個方紫嵐會騎馬,而且應該騎得不錯,畢竟她剛剛上馬的時候以為自己會被馬摔下來。誰知卻是輕車熟路,仿佛不受控製一般,純粹是身體的本能。
可是一個相府出身的庶女,怎麼可能會騎馬騎得這麼好呢?方紫嵐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然而卻沒什麼頭緒,這兩天她偶爾也能想起關於這個時代的方紫嵐的一些事。
比如這個方紫嵐是怎麼死的,還有之前在相府生活的一些片段,隻是為什麼一個相府千金小姐會做殺手,她始終想不起來。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方紫嵐扁了扁嘴,天快黑了,今天看來隻能在郊外露宿了。
“小兄弟,咱們今晚就隻能在這郊外露宿了。”一道聲音打破了方紫嵐的思緒,正是商隊領頭的齊叔。
方紫嵐是昨天傍晚在平山城遇到的這支商隊,打聽到他們要去燕州,就想方設法讓領頭的齊叔帶上了她,為了方便還女扮男裝了。
本來方紫嵐是打算一個人快點趕到北境的,可是前兩日到了平山城她才發現自己不認路,估計以前這副身體的主人最遠也就到過平山城,再往北就不知道怎麼走了。
至於說去燕州,是因為一路上聽說了襄王現下帶兵駐守在燕州。
“哦,無妨。”方紫嵐說著已經勒住韁繩把馬停了下來,“有勞齊叔照顧了,我……”誰知話才說了一半,方紫嵐隻覺得一陣頭暈,竟生生從馬上跌了下來。
“小兄弟!”
方紫嵐已經分不清誰在叫她了,她隻聽到自己的聲音抖得厲害,她在說“藥……”
什麼藥呢?方紫嵐昏過去的時候想的就是這個問題,她下意識說的藥是什麼呢?
“姑娘?”
方紫嵐艱難地眨了眨眼睛,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勉強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齊叔和商隊裡的一位老者。
他們剛才叫自己姑娘?看來女扮男裝被發現了,方紫嵐內心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剛想開口卻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這麼痛,不會是把骨頭摔斷了吧?方紫嵐暗自叫糟。
“姑娘不用擔心。”說話的是那位老者,“你雖從馬上摔了下來,但並無大礙。隻是……”
隻是?看來比摔斷了骨頭還要麻煩,方紫嵐忍不住皺了皺眉,卻又是疼得她呲牙咧嘴。
“你身中劇毒,隻怕命不久矣。”
什麼?方紫嵐完全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眼睛瞪得圓圓的,開什麼玩笑?她剛穿越過來就告訴她身中劇毒命不久矣?她還想回去呢。
“不過……”老者捋了捋胡須,表情凝重。
還有不過?方紫嵐頓時氣結,這種說話說一半真要命。
“我剛剛看了你服的藥,雖也是劇毒,卻似乎可以克製你體內的毒。”藥?方紫嵐看向他手中的小瓷瓶,看來就是這個。
“姑娘,你還是說實話吧。”齊叔一臉嚴肅地看著她,“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就是個普通人。”方紫嵐費力地吐出這句話,隻覺得身上更疼了幾分。
“普通人怎麼會中如此奇毒?姑娘莫要再說謊了。”老者的表情有些不悅,卻又有幾分探究。
“我是個殺手。”方紫嵐決定實話實說,她之前也曾看過電視劇裡麵演的那些有權勢的人會養殺手,為了保證殺手的忠心會讓他們服下毒藥,現在不如賭上一賭。
“你……”不出她所料,兩人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那你混入我們商隊是何居心?”見她已經沒了傷人的能力,齊叔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我隻是為了去燕州找我夫君。”方紫嵐說著忍不住落了淚,話當然是假的,但眼淚是真的,雖然完全是被疼哭的。
“我本是京中大人養的殺手,後來一次任務失敗險些被大人處死,幸虧為我夫君所救,他還幫我逃了出來,為了報答他我以身相許。誰知北境忽起戰事,他隻好隨襄王去平亂。我怕他有什麼不測,這才想去燕州看看,哪怕能再見他最後一麵也是好的。”
這番話說的聲淚俱下,連方紫嵐自己都在內心感慨她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不過也算是她身上的毒幫了她,如果沒這麼疼,她可哭不出來。
“原來如此。”齊叔已有些動容,而那老者也是一陣唏噓,“那你身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