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舊宅尚未收拾,方紫嵐也不好多留皇甫霖,交接過後就送皇甫霖離開了燕州城,送完人以後她第一件事就是到後院清點上官家的女眷。
好在她之前請紀寧天幫忙弄到了上官家所有人的名字和畫像,阿宛來的又夠及時,她這才勉強認清一院鶯鶯燕燕。
說起來這滿院老老少少,沒有一個臉上有驚懼之色,看著方紫嵐的目光除了怨恨竟是再無其他。
看來皇甫霖真是夠客氣,讓這一家老小還這麼悠閒自得,把自個當主子似的。
方紫嵐一邊暗自腹誹,一邊過著名字,然而數了三遍,人數還是對不上。
“我說方大人,您都看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看夠呢?”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在方紫嵐耳邊響起,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由自主沉了臉色。
曹副將和李副將趕到後院的時候正看到她神色陰沉,都自覺地站到了她身後幾丈外的地方,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喲,方大人這臉色黑得怪嚇人的,真是要嚇死了。”另一個站在角落裡的女子咯咯笑出聲,方紫嵐神色更冷,“不知死活。”
她冷冷地吐出這四個字,隨即寒聲道“現在從西邊第一個人開始報數,報完站到南邊那個亭子裡。”
許是她的神色確實駭人,西邊第一個不過八九歲的小姑娘怯怯地報了一,然後緩緩走了出來,她身邊的人也依次報了數跟著走到亭中。
待到第一排人都報完數了,第二排第一個女子卻是沒有報,方紫嵐眉頭微皺,正是剛才第一個搭腔的女子,婦人打扮看起來是上官家的一個妻妾。
“瞧我這記性。”女子嬌媚一笑,“方大人,我忘記剛才報到幾了。”
“忘了?”方紫嵐冷冷一笑,走到了她的麵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這麼不把本大人的話當回事嗎?”
“妾身哪敢啊。”女子聲音有幾分抖,仍強顏歡笑故作鎮定,方紫嵐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李副將,把她拖下去,杖斃。”
“方大人,妾身知錯了!”女子嚇得後退幾步,直直癱在了地上。
李副將得了令迅速地走上來把女子拖了下去,女子一麵哭喊一麵掙紮,手上長指甲在李副將的手臂上撓了幾道血痕。
李副將礙於方紫嵐站在一旁,也不好發作,隻能忍下來任由那女子撒潑。
誰料沒走兩步,方紫嵐再次開口道,“且慢。”
李副將鬆手把人甩到了一旁,女子從地上爬起來,放聲大笑,媚色中帶著一抹張狂,“怎麼,方大人怕了?”
“把刑杖拿來,當場杖斃。”方紫嵐掃了那女子一眼,“先把她舌頭割了,省得哭鬨煩人。”
李副將愣了一瞬,但看方紫嵐神色冷淡,知道她動了真格的。
之前在軍中,她也是這樣說一不二,她的話沒人敢說一個不字,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正正撞到了她的手上,豈非自尋死路?
李副將當下不敢怠慢,征戰之人殺人都不過頭點地,何況是割舌頭杖斃這種後院下作手段,二話不說上前割了女子舌頭。
院中眾人隻聽一聲淒厲的喊叫,所有人都是麵色慘白,更有年紀小的女孩直接嚇暈了過去。
那女子被割了舌頭昏了過去,李副將伸手探了探鼻息,“老大,死了。”
“這麼經不住折騰。”方紫嵐冷哼一聲,“到誰了?繼續。”
這一出殺雞儆猴效果很好,後麵的女子沒人敢多話,不哭不鬨乖巧無比,讓她耳根清靜了許多。
待到所有人都報完了,方紫嵐仍沉著臉,冷聲問道“還有兩個人哪裡去了?”
“還有兩個?”曹副將和李副將麵麵相覷,交換了眼神後一臉凶相地逼視亭中的人,“我們老大問你們話呢,還不快說!”
“這……人都在這裡了……”一個老婦人護著懷中的小姑娘,顫巍巍地開口道“沒有彆人了,大人說的是哪位?”
“我們要是知道是哪個,還用得著問你們?”曹副將暴躁地瞪了一眼老婦人,“不想死的就快說!”
旁邊一個十八九的小姑娘早已被嚇得花容失色,但還是大著膽子接了一句,“真的沒有彆的人了……”
“當真沒有?”方紫嵐上前一步把曹副將擠到了一旁,自己走到了眾人麵前,“既然你們沒人肯說,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她步步逼近眾人,為首的老婦人眼中的是明顯的驚懼,還是強撐著擋在眾女子之前,“你想乾什麼?”
“我是個粗人,也不懂什麼憐香惜玉。”方紫嵐嘴角輕勾,笑得有幾分殘酷,“落入奴籍的女子,不過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我想乾什麼自然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