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藍田回來,喬鬆的生活再度恢複了短暫的平靜,每日讀書習武,順便看看星宿閣送來的有關於韓國和齊國的各種消息。
齊國那邊一片平靜,韓國倒是熱鬨不少。
藍田大營那邊,蒙武又調了一支軍隊過去駐紮。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蒙毅那貨,馬槊太長不太好拿,但是腰裡彆著把寶劍,逢人就說唉,你也知道我得到了一把寶劍?
尤其是在休沐的時候,回家見了一次老爹蒙武,差點兒沒被蒙武抽的下不來床。
無他,唯丟人爾。
而公輸越的爵位也再次從公乘升到了五大夫,比起當初的平陽重甲軍主將王紇隻差了一級,妥妥的高爵,比起他那位公輸家的家主,叔叔公輸仇都要高兩級了。
地位的提升,也意味著公輸越在公輸家族內部的話語權的增加。如今,他已經是公輸家二號人物,引得不少公輸家的人投靠。這也是這幾年來,喬鬆星宿閣的玄武能夠快速發展起來的原因之一。
在宮裡待了兩個多月,喬鬆就又帶著半夏出宮溜達了。
……
天街的梧桐苑一間靠著街道的雅間中,一個戴著麵具的矮胖子一臉發愁的盯著下麵的街道“哎呦,這都過去快三個月了,眼看著有些地方都快夏收了,什麼時候才能等到呦。”
“哼!朱胖子,我看你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區區農具而已,我農家又不是沒辦法研究出來,何苦拉著大家從東郡跑過來!
在這兒都快住到五月份了,連人家麵都沒見到!”
“二弟!”房間內響起一道斷喝,似乎是在斥責“我農家以農為本,既然那些農具能增加糧食產量,減少人力需求,自然要上些心,為此跑一趟又如何!”
“唉,田虎老弟啊。”那矮胖墩回過了頭,臉上的麵具眨眼間就變成了憂鬱的藍色“我又何嘗不知,可那些農具早一日發到農人手裡,這天下就會少餓死一些人。為天下農人計,我等辛苦一些,又有何妨呢。”
“可這都住了好幾個月了!昌平君那裡又沒有消息,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好了!”
便在這時,一道略帶威嚴的聲音壓製了所有人的爭論“秦國之農具於我農家有利,若是能經我農家之手向六國推廣,定能增加我農家在六國之中的影響。因此,我等勢在必得。”
“俠魁。道理我也清楚,可昌平君試了幾次都無功而返,再說人家地位崇高,我們也不好逼得太緊。
藍田那邊有大軍守護,我們連公輸先生的麵都見不到。
唯一的方法便是這位秦國公子,可卻久居深宮,雖然昌平君說他時常出宮,可這麼等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梧桐苑邪了門兒了,一天可是上千金,這可都是錢呐!
我住的心疼!
咱們農家窮啊,這麼造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一聲稱呼直接道出了房間中人的身份,正是農家俠魁田光,以及田猛,田虎,還有神農堂堂主朱家四人。
田虎的一番話說的房間裡的人臉上都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手裡麵的酒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正尷尬呢,朱家眼角的視線掃到了下方一輛沒有任何標誌的馬車,臉上的藍色麵具突然變成了喜悅的紅色“唉?那輛馬車,是否就是昌平君所說的秦國二公子!”
話還沒有說完,朱家便從窗戶一躍而出,向著下麵的街麵落下。
田光臉色大變“不好!這個蠢貨!”
隨即,田光二話不說,也從窗戶上追了出去。
……
天街上,喬鬆的馬車依舊在緩緩前進。畢竟是在城裡,他又沒什麼事,做不出那種縱馬疾馳的荒唐事來。
可今天就邪了門兒了,就在喬鬆掀開簾子看這鹹陽盛景的時候,卻突然瞧見一個矮胖墩從旁邊的建築中一躍而出,看方向還是他這裡。
有人刺殺?
這是喬鬆腦袋裡的第一個念頭,旋即便是一種荒唐之感瘋了吧,這地兒叫鹹陽!這條街叫天街!在這兒刺殺?
這特麼不是找死,這是帶著自己九族一塊兒找死啊!
對,帶族譜那種。
不用喬鬆吩咐,他的馬車四周從街道的陰暗角落突兀的出現了一道又一道人影。首先是一群身著黑衣,麵覆鐵麵具,頭頂鬥笠的人影。
這些人訓練有素,從四麵八方飛身而出,目標似乎是要保護馬車。
這些人是星宿閣白虎堂的殺手,負責保護喬鬆的安全。在喬鬆馬車一離開鹹陽宮,便跟了上來。
星宿閣的殺手們尚未抵達位置,便默契的抬起了手,露出了一把造型精巧的袖箭。
崩……
隻聽數道機廓震顫之聲響起,便是七道巴掌長的鋼針飛射而出,從四麵八方封鎖著空中那人的挪移空間。
“唉?”
沉浸在驚喜中的朱家驟然麵對這種封鎖,才意識到自己究竟乾了什麼蠢事。
可攻擊已經近在眼前,他來不及細想。胖胖的身軀在空中爆發出了潛力,隻見他屈指連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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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當當……
無形的氣勁準確無誤的擊中了那些鋼針,將其打飛。
三心二意點穴手,神農堂朱家的成名絕技。憑借這一手,朱家暫時解除了自己的危機。
星宿閣的袖箭皆是出自玄武堂的精品,其威力足以在三丈之遠貫穿尋常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