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軍帳中……
“他真是這麼說的?”喬鬆驚訝的回過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玄翦。
“正是,李牧拒絕了秦國的幫助。”玄翦再次回答道。
“哼!李牧這匹夫,簡直是不識好歹!”喬鬆對麵,一個身穿鎧甲的年輕將領冷哼著道。
此人正是李信。
此時已經進入十二月了,距離喬鬆離開賽罕部落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在這二十多天裡,來自鹹陽的軍令已經抵達駐紮在上郡的李信這裡。喬鬆也從賽罕部落,趕來與李信大軍會合。
父王給了他一個監軍的身份,允許他隨軍學習,可以提意見,但是不允許他對李信的行軍作戰橫加乾涉。
根據秦軍的探子以及星宿閣刺探來的情報,他們已經將趙軍的情況摸的清清楚楚。短時間內,李牧根本就沒有援軍。
可即使在這種境況下,李牧還是拒絕了秦國的援助。這就讓喬鬆很是意外了。
對於李信來說,這場救援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想打。先是在冬季作戰,而且還是救援趙國,這純純腦子有病。
不過,既然王上已經下詔了,他也隻能依令行事。可如今,他上趕著來救趙國,結果李牧還不領情。這豈不是他李信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李信能開心才見了鬼了。
喬鬆眉頭一皺,看向了眼前的輿圖。根據情報,岱欽王率領的大軍再有三日,就可以抵達長城缺口,和趙軍碰上。而秦軍此時,距離那裡還有一百多裡,趕是可以趕過去。但重點就在趕過去的時機了。
“公子,這場仗我們還要打嗎?”李信問道。
喬鬆頭也不抬的答道“打肯定還是要打的。”
“公子,末將不解。李牧已經拒絕了我等的援救,何必再辛苦趕過去呢?”
聽到李信如此直白的話,喬鬆才抬起了頭“李信將軍,此戰並非為趙國而打,而是為了我秦國!你可明白?”
“末將愚鈍,不解公子深意。”
喬鬆無奈,這是向他表達不滿啊。不過,喬鬆並不想以身份地位來壓製李信,更何況真較起真來,人李信完全可以不搭理他。
所以,他隻好耐著性子解釋起了原因。
說白了,秦國此次參戰也有自己的打算一是削弱東胡,進一步攪亂草原局勢,以備將來;二還是為了人心,向天下人彰顯秦國之胸襟。
“將軍,這可明白了?”
李信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慚愧的表情“多謝公子解惑!”
喬鬆這才重新低下了頭“李牧雖然拒絕了我秦國的援助。可是,給他打了招呼,我秦軍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截擊東胡大軍,而用不著擔心趙軍從背後給我們一刀子了。”
李信微微一愣“公子早就料到李牧不會答應?”
喬鬆抿嘴不語,隻是給了李信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
李信心中頓時不禁升起了敬佩之感。
實際上,喬鬆哪裡知道李牧真這麼剛硬。隻不過,為了挽回自己的一點兒麵子,故此才如此說罷了。畢竟,李牧已經知道秦軍的意圖。他雖然拒絕了,可秦軍真打起東胡來,他也不可能把秦軍和東胡放一塊兒打不是。
“李將軍,如今我們手裡有多少兵力?”喬鬆問道。
李信下意識的回答了起來。
安西鎮軍,指的是秦國常年駐紮在北境,抵禦匈奴的精銳部隊。秦國的很多王牌軍隊,便是脫胎自安西鎮軍。比如王家的百戰穿甲軍,也就是原本的平陽重甲,也能劃分到這一序列。
都是因為常年和匈奴交戰,戰鬥經驗豐富,所以才能成為精銳。
而李信手裡的,也屬於安西鎮軍,隻不過他們不像黃金火騎兵,百戰穿甲軍一般擁有自己的名號。
李信麾下共有三萬精銳。其中五千騎兵,兩千車兵,剩下的全部是步兵。這是因為安西鎮軍主要以防守匈奴為主,並不經常采取進攻態勢。故此,機動兵力並不多。
不過,相對的,安西鎮軍的步兵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單看兵種構造,喬鬆就知道這支軍隊的作戰能力不弱。
除了常規的步兵之外,還有甲士,弩手,以及秦軍新組建的床弩,連弩,投石等諸多兵種。
看到這裡,喬鬆心裡就有了大致的想法,和李信以及他的一眾幕僚討論了起來。
安西鎮軍以步兵為主,如果真的和東胡騎兵比拚馬上作戰,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得另想辦法。
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安西鎮軍軍備,兵員遠勝於東胡。故此,需想辦法限製東胡的速度,讓騎兵慢下來。一旦困住對方的騎兵,那麼他們對於安西鎮軍來說就是活靶子。
“所以,我們要釘死的,就是這裡……”
喬鬆指向了地圖上的一個地方——長城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