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在玉芙宮過了一夜,次日一早便將自己的心腹召集到了一起。此次羋啟用他的命給秦國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不借機整一番楚國,怎麼好意思呢。
而兩日之後,扶蘇和陽滋也從鹹陽匆匆趕來。
“大哥,小妹,你們怎麼來了?”昌平君府上,儼然一副主人做派的喬鬆一臉懵的看著這風塵仆仆的兩人。
“阿嚏!”
陽滋話還沒說呢,便是一個大噴嚏打了出來。似乎因用力,連鼻涕都甩了出來。
喬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了一臉窘相的小妹,連忙讓人去拿手帕過來。有些好奇,二人怎麼搞成了這副樣子。
“我和小妹二人第一次坐那機關朱雀,小妹穿的有些單薄,這一路下來有些著涼了。”扶蘇解釋了一下,言語中還帶著一些小興奮。
顯然,高空一直是人類的夢想,能乘坐機關朱雀,對扶蘇來說也是一個新奇的經曆。
倒是旁邊的陽滋接過侍者送來的手帕,擦了擦鼻涕。聽到大哥扶蘇的話,露出了滿臉嫌棄的表情。被凍著了,把小公主的形象弄成了這個模樣,她能喜歡才見了鬼了。
“你們從鹹陽過來的?”
扶蘇點了點頭。
喬鬆默默地給二人豎了個大拇指,心裡也慶幸不已。好家夥,這麼遠的距離,乘坐機關朱雀一路過來,得虧沒出事兒。
詢問了一番,喬鬆才知道兩人的來意。這沒什麼,參加羋啟的葬禮沒什麼好奇怪的。可讓喬鬆萬萬沒想到的是,父王竟然將這件事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換句話說,父王把這口黑鍋給背了。
“二哥,漣姐姐呢?”陽滋詢問道。
喬鬆叫過來了一個侍女,讓對方領著陽滋去找羋漣。
“小妹,彆忘了父王交代的事情。”扶蘇提醒道。
“哎呀,放心吧,我會記得的!”
陽滋很是隨意的回了句,便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兄弟二人目送著陽滋離去,臉上都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
大廳之中隻剩下了兄弟二人,氣氛很是壓抑。扶蘇靜靜地從喬鬆這裡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之後,他臉上流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此事我的確做的有些不地道,可我也沒想到,父王會將責任攬下來。”喬鬆苦笑著搖了搖頭“本來,我是打算處理完舅父的後事之後,親自返回鹹陽向母親請罪的。”
扶蘇並未在這一點上多留意,而是詢問道“也就是說,舅父的確背叛了大秦?”
喬鬆點了點頭。
“此事錯不在你,二弟你也沒必要將錯誤攬在自己身上。況且,若非二弟你設法給了舅父一個體麵,恐怕這件事難免波及到母妃和小妹。”說到這裡,扶蘇歎了口氣“錯就錯在舅父走錯的路,二弟你無需自責。
所以,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至於母親那裡,我會想辦法幫你解釋。”
“多謝大哥!”
扶蘇笑了笑“謝什麼,你我兄弟,本就該齊心協力。”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
……
羋啟的葬禮在七日後如期舉行,南郡的官員大多數都參加了。隻是,鹹陽除了長公子和二公子,以及陽滋公主之外,卻沒有任何人前來。
相比起之前呂相辭世的時候,丞相王綰和長史李斯親至,到底少了幾分重視。
下葬當日,喬鬆三人作為子侄參加。然後在封棺下葬之後,喬鬆命人將項梁押了出來。被關押了快一個多月,此時的項梁也已形象全無。即使如此,可卻依舊死命的掙紮著,似乎想要說什麼。
可惜,他已經被星宿閣的高手封了經脈,麻痹了神經,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殺!”喬鬆麵無表情的下令道。
兩個秦軍當即舉起了長刀,手起刀落,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咕嚕嚕的在地上滾了一圈,停了下來。
血腥的一幕非但沒有讓人感到恐懼,反倒點燃了參加葬禮之人的心頭的怒火。
人群之中,龍翔死死地按住了項蟄的肩膀,低聲道“少將軍不可!”
看看周圍那些一個個全副武裝,甚至是還持有弓弩的秦軍,就說明秦軍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有人前來救項梁呢。
項梁作為項燕的次子,此次竟陷落在了郢地。得知此事,項燕命自己的長子項蟄帶了一批人前來郢地,一則查明昌平君突然離世到底是怎麼回事,二來也是看看能否有機會將項梁救出來。
可是,他們秘密潛入郢地之後,才知道事情究竟有多棘手。因喬鬆的宣傳,在昌平君死後,鄢郢之地的民眾對暗殺昌平君的楚人憤恨不已,原本安插的眼線也被秦人儘數拔除,他們可以說是寸步難行,始終都沒找到機會。
如今等到昌平君下葬,本想試試。可沒想到,秦人竟然如此謹慎。
“來人,將此賊腦袋收起來,身體剁碎了丟山中喂狼!”喬鬆冷冷的命令道。
這腦袋還是一件重要的證物,得找楚王要個交代,可不能就這麼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