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是昭武君正妻,搞定了她,其他人自然也就用不著喬鬆操心了。畢竟,她是掌管內宅的。當然,還是要安撫一下的。
在阿言房中過了一夜,隔天,喬鬆再次入宮了。
章台宮中,一眾群臣商議了一番滅楚之後的事宜。大多是關於官員安排,各地郡縣劃分之類的。至於具體的開發計劃,喬鬆並未拿出來,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
連年征戰,大秦的人口已經有些不足,單單維持中原之地的恢複已經有些難以為繼,更彆提還在移民實邊,這個時候提出開發南方,實在是有些為難人了。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沒人,所有的計劃都是一紙空文。
喬鬆根據後世的劃分,將一些邊關險隘分割了開來,使得其難以形成割據之勢。
這看的王翦和李牧等一眾將領眼神發光,仿佛給他們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直接將目光瞄準向了大秦的其他郡縣。比如,先把蜀地的漢中給割出來再說,這條入蜀的通道絕對不能掌握在蜀郡手中。
當然,這是一個長期的工程,需要不斷地論證。後世的資料,並不全是萬能的,做法沒錯,隻是要結合當下的形勢。
一番討論,待到完成,已經是快要下午了。嬴政讓心腹們離開了,而將喬鬆留了下來“走,跟寡人去一趟玉芙宮。”
喬鬆頓時苦下了臉“父王,咱不去行嗎?”
嬴政隻是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得,沒戲。
父子二人出了章台宮,登上了同一輛馬車,往玉芙宮趕去。
“寡人聽說,你還沒給囡囡起名字?”行至半途,嬴政突然詢問起了一件事。
喬鬆愣了一下,道“正是。”
“為何?”
“兒臣想著,還是先將孩子帶回來讓父王賜名,順便錄入宗籍。”
嬴政微微皺眉“你是囡囡的父親。”
“可是,父王,囡囡也是您的長孫女啊。您來賜名,再合適不過了。”
喬鬆這裡實際上是動了個小心思的,畢竟囡囡的母親是東越女王。對中原各國來說,楚國都是蠻夷之地,更遑論百越了。
當然,大秦在中原各國的眼中,也不是那麼正統。
不過倘若由父王賜名,並且錄入宗籍,那就是名正言順的大秦公主,誰來反駁都沒用。
“也罷,就隨了你的意吧。”到底是自己孫女,而且那孩子確實機靈,嬴政也就答應了下來。想了一會兒,嬴政開口道“你的名字源自楚地歌謠,既然如此,便繼續從這裡取吧。
寡人記得,太學裡麵有一首辭,叫做《九歎·遠逝》
……
杖玉華與朱旗兮,垂明月之玄珠。
舉霓旌之墆翳兮,建黃纁之總旄。
躬純粹而罔愆兮,承皇考之妙儀。
……
寡人看,不妨取月一字,再取一……嗯,璃字,名月璃好了。至於封號,取妙儀二字吧。”
“兒臣替月璃謝父王賜名。”喬鬆拜倒道。
嬴政深深的看著他,道“這個封號的含義,你可知曉。”
喬鬆道“兒臣明白。”
這兩字,取自“躬純粹而罔愆兮,承皇考之妙儀”一句,其意為,我品行純正沒有瑕疵啊,我繼承了先父的美好風儀。
而用在這裡,可就很妙了,一在提醒喬鬆當持身守正,給孩子做一個表率,希望囡囡能繼承他的品德;二在提醒他,莫要忘了月璃的身份,是大秦公主,而不是什麼東越女王;而更深層次,就是在告知喬鬆,莫要因為私人感情,而忘了百越的地位,將其拱手讓人了。
嬴政嗯了一聲“回頭,讓趙高擬詔,公布天下吧。”
“謝父王!”
“你還是彆忙著謝了,想想怎麼應付你母妃吧。”
喬鬆頓時臉一苦。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玉芙宮之中,父子二人一前一後的下了馬車。
兩人剛到,便見到已經有一輛馬車在等在那裡了,馬車旁正有一人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