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離秋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看著喬鬆,心裡不禁犯嘀咕,這家夥的腦回路也太奇怪了吧?剛才兩人還在互相挖苦、嘲諷呢,怎麼突然就要讓她離開了?這中間難道有什麼陰謀嗎?
思索了一會兒,離秋心裡有了決定,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輕端起水杯,優雅地抿了一口水“君上真是愛開玩笑啊,這閣樓雖然小了點,但我在這裡生活得挺安逸的,吃穿不愁。
而且現在大秦和齊國正在談判,我可不想給君上添亂呀。”
“夫人這話可不對。”喬鬆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語氣嚴肅地說“隻要夫人還在齊王手裡一天,那我們和齊國談判的時候,就會有所顧忌。所以,哪怕隻是從齊王宮搬到驛館去住,這其中的意義也是天差地彆的。”
離秋聽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她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這樣啊……”
“那就這麼定了。夫人如果有什麼貼身物品要收拾,就趕緊去收拾一下,然後和喬鬆一起走吧。”喬鬆的語氣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離秋猶豫了一下,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可齊國這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遲疑。
然而,喬鬆卻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哼!”他冷哼一聲,直接站了起來,展現出一種不可動搖的氣勢“夫人且放心,有本君在!”
離秋的眼神中泛起了一陣恍惚,她仿佛從喬鬆的身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
隨後,離秋便快步返回二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喬鬆則依舊留在一樓等待著,他的眼神看似平靜,實則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外麵的一個角落。
在那個角落裡,有一個內侍已經悄然離去。顯然,這個內侍應該是去向齊王報信了。
二樓一直沒有動靜,顯然離秋也不是那麼老實,而是在刻意拖延時間。
喬鬆也不急,就這麼坐在一樓等著,等著齊王的到來,等著私底下和這位齊王見上一見。
果不其然,離秋的東西還沒有收拾好,齊王建的車駕便急匆匆的來了。齊王建著急忙慌得從車上下來,連頭上的王冠都有些歪斜。可他顧不上這些,還是急急忙忙的衝向了閣樓。
在齊王建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此人手拿一把闊劍,正是之前和喬鬆有著一麵之緣的齊國劍聖曹秋道。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這閣樓,齊王建看到喬鬆還在,頓時鬆了口氣。可此時卻突然反應過來,不知該怎麼開口,竟一時間僵在了那裡。
“齊王何以匆忙至此?”喬鬆連禮都沒有行,便直接開口問道。
齊王建咬了咬牙“寡人聽聞,秦使欲帶走離秋?”
“不錯。”喬鬆點了點頭,抬手道“齊王請坐。”
這副姿態,絲毫不將自己當成客人,反倒是齊王建像是客人一般。
齊王建也沒有在意,三兩步到了喬鬆對麵坐了下來,讓跟在後麵的曹秋道連提醒的機會都沒有。他可是王,卻舍棄主位,坐在了秦使對麵,豈不是自降身份?
齊王建自然不知道曹秋道在想什麼,他直接道“我齊國也沒有虧待離秋,秦使何必……”
喬鬆不由分說的打斷了齊王建的話,道“莫非到了如今,齊王還以為憑借離秋夫人,便可以威脅秦國,讓秦國結束戰爭嗎?”
“這……”
“事到如今,齊王也該認清楚形勢了。韓趙魏楚燕先後滅國,天下間隻餘齊國還在苦苦支撐,齊王打算拿什麼來和我大秦鬥呢?
齊國之富庶,喬鬆早有體會。然這些年來,齊國不修武備,戰力疲敝,麵對我大秦鐵騎,根本就不堪一擊。到頭來,受苦的還是齊國百姓。
本君有些話,並沒有妄言。這一路走來,昔日韓魏之地已然平息,百姓歸鄉,男耕女織。可自喬鬆入齊以來,隨著兩國戰火蔓延,齊國之百姓,已飽受戰火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