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二十四年冬十一月,秦滅齊,天下自此歸一……
秦將蒙恬率領大軍鎮守齊地,以等待後續官員軍隊抵達。喬鬆作為談判的使節,任務正式結束,負責押解齊王建一行人返回鹹陽。
在這漫長的旅途中,離秋夫人因為車馬勞頓,加上水土不服,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最終,她無法承受這樣的折磨,病逝於沙丘。公子高慟哭不已,扶棺先一步返回鹹陽。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陳平隻覺得後脊背發涼,明白了為什麼自家君上舍棄這滅齊的天大功勞了。然而,陳平也明智地選擇了保持沉默,不再追問此事。
回到鹹陽之後,陳平私底下打聽到一些消息,得知離秋夫人竟然沒有被安葬在王陵之中。這個發現讓他更加確定了之前的猜測。
而喬鬆回到鹹陽之後,第一件事自然是向父王交回使節節杖,結束這次出使任務。他馬不停蹄地直奔鹹陽宮,在內侍的引領下進入章台宮。
此時的章台宮內,正在開著一個小朝會,嬴政坐在王座之上,與大臣們商議國家大事。當聽說喬鬆回來的時候,嬴政立刻讓人宣喬鬆進來。
喬鬆手持節杖,踏入了大殿之中,行禮參見“兒臣奉命出使齊國,今日歸朝,特來向父王複命!”
嬴政端坐在王座上,不帶一丁點兒情緒的眸光在自家這個逆子身上停留了片刻,道“卿辛苦了,入座吧。出使細節,隨後再報於寡人聽吧。”
“兒臣領命!”
喬鬆簡單的將節杖交給了內侍,退到了一旁入座。
兩側的文武官員鎮定自如,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樣。
今日的議事是關於明年春耕事宜的,主要是各地的農具,種子之類的,尤其是和齊地那邊的對接。好不容易拿下了這麼一大塊兒不用投入的富庶之地,國府可舍不得讓其荒廢了。
喬鬆來的時候,議事已經快結束了,他也沒有插嘴,隻是聽著。
很快,今日的小朝會便在治粟內史的總結下結束了,嬴政吩咐各部官員務必配合做好春耕的工作之後,便讓百官離去了。當然,喬鬆是走不了的,還得留下來。
文武官員離去之後,嬴政則是起身,腰挎轆轤劍讓喬鬆跟上。喬鬆自不敢怠慢,和自個兒父王一路前往了中殿。
入殿之後,嬴政讓侍女服侍他換下沉重的朝服。
而喬鬆則乖巧的站在身後。
可惜,嬴政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這個逆子,背對著他,一邊任由侍女解開他的朝服,一邊詢問道“此次出使齊國,有何收獲?”
“父王,兒臣……”
喬鬆不做他想,將齊國出使的一些細節敘述了出來。當然,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說的。父子兩人一問一答,很快喬鬆便不知不覺間沉浸在了這對答之中。
某一時刻,嬴政突然又問了一句“你剛才怎麼進來的?”
喬鬆沒多想,順嘴就回答道“兒臣就跟在父王身後,走進來的啊。”
“入內之前,不需請示嗎!”嬴政臉一沉,輕嗬道“趙高!”
“奴婢在!”
“拖下去,杖責五十!”
喬鬆和趙高直接就傻了,一個是沒想到,父王為了找自己麻煩竟然找了這麼一個荒誕的理由;一個是沒想到,往日裡受寵的昭武君竟然要挨打了?!
嬴政臉色一沉,冷冷的問道“怎麼,寡人說話不中聽了嗎!”、
趙高打了個激靈,連忙回了聲遵命,然後看向了喬鬆,板著臉冷酷的說道“君上,請吧。”
喬鬆嘴角抽了抽,他就說嘛,父王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搞了半天,在這兒等著他呢!喬鬆一時間有些無語,想要替自己爭取一下“父王,這個……”
“嗯?”隨著這一聲,嬴政剛才還算平靜的氣質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仿佛一條發怒的巨龍,死死的盯著喬鬆。
感受到父王心中的怒火,喬鬆想求饒的話頓時咽了回去,苦著臉道“兒臣認罰!”
趙高領著喬鬆就往殿外走,走的速度很慢,似乎是希望嬴政能開口收回成命。可惜,嬴政此時好不容易搜刮了一個能教訓這逆子的借口,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所以,趙高的苦心終究還是白費了。
無奈之下,趙高隻好領著喬鬆出了中殿,叫來兩個大漢將軍準備開打。
喬鬆也沒辦法,認命似的趴在了那裡。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