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不到三十斤的數額,甚至還是從不同渠道經不同的人丟失的,看起來並不像是刻意的偷盜,反而像是自然損耗。畢竟,星宿閣查到的資料來看,經手的人是來自不同地區的,相互之間的聯係並不深。
因此,喬鬆懷疑這隻是前任掩日放出來的煙霧彈,真正的火藥來源另有渠道。
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陳平,讓他繼續對追查,喬鬆便不再關注了。而休息了幾天之後,喬鬆的身體也恢複了些力氣,便開始處理這兩天手頭上積壓的事務。
而昭武君府邸的戒備,也放鬆了一些。
第一個來登門拜訪的是韓非和李斯兩人,嗯,李斯直接送了一份禮單,至於韓非則是兩手空空,看那樣子純粹是跑來混吃混喝了。
“這是幾位公子帶回來的關於陪都的審查卷宗,臣提前看了一些,做了個簡單的篩選。諸位公子帶回來的卷宗,臣也讓人送到了殿下這裡,殿下若有閒暇,可以翻一翻。”李斯將手中的文書,交給了一旁侍立的少司命。
喬鬆接過之後,簡單的翻看了一下“李相辦事,一向穩重。回頭,我會仔細看看的。”
雖說陪都的選址,之前已經有了定論。可喬鬆很明白李斯的意思,他想讓自己看的,並非所謂的陪都選址,而是諸位公子此行的表現。
提起這件事,喬鬆突然想起來了一人,便開口問道“對了,那日我回來之後,老七怎麼樣了?”
李斯麵色微微一滯,開口道“回殿下,七公子被陛下禁足了。”
喬鬆愣了一下,心裡有些無奈,也沒說什麼。這件事兒要論起來,其實和老七關係不大。但不管怎麼說,他陪著自己一塊兒出去的,結果他留在了渭水河畔,自己渡河遇刺,父皇自然是要做出一番懲戒的。
那日去老七府上的時候,看他的妻子似乎有了身孕。嗯,回頭可以讓阿言帶些補品走上一趟,表示一下他這個兄長的態度。
順便,也給某些人瞧一瞧。
兩人聊完了,方才發現韓非還在那兒悠閒地品著美酒,欣賞著府上舞姬的舞蹈。明明是已經當爹的人了,胡子都已經留了一大把,可依然和當初在紫蘭軒的時候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沒什麼兩樣。
喬鬆不由得啞然失笑“師兄,你和子房的律法改革事宜辦的如何了?”
聽到有人詢問,韓非這才放下了手上盛酒的長勺“還早呢,子房才剛剛將大秦的律法分門彆類。以前總是聽聞大秦律法森嚴,可如今我才發現,大秦的律法簡直是管到了方方麵麵。
大到國家大事,小到家長裡短,就連建個房,兩戶之間得留多寬的縫隙都有嚴格的要求。
嘖……”
“幾百年來,大秦正是靠著森嚴的律法,方才將上下擰成了一股勁。隻是如今,無論是百姓還是大秦,弦都繃的太緊了。也是時候,適當的鬆一鬆了。”說到這裡,喬鬆看向了韓非“師兄和子房,預計還需要多久?”
“修律法可是一個大工程,殿下不能光指望我和子房啊。畢竟,有些事情,我二人站的角度不同,看出來的東西未必適用於大秦。”
韓非自問才學沒什麼問題,可對於大秦的了解,卻並未那麼深入。
“這倒也是。回頭我和父皇提一提,看看能否再給你們加一些人。”
“如此甚好。”
“哦,對了。昔日商君變法之時,曾以一雙腳踏遍秦國。師兄,不妨也下去走走,看看真實的帝國,和帝國所需要的法究竟是什麼樣的。”
韓非微微一愣,這是舍得放他走?
喬鬆似是看穿了韓非的想法,淡淡一笑,他自然是有把握的。韓非此時的追求,是謀求一片給韓國的封地。既有所求,又怎麼會選擇逃避呢?
韓非思索了片刻,答應了下來“好,待殿下冊封典禮之後,我便出去走走。”
……
時間一天天過去,星宿閣和影密衛引發的動靜越來越大,鹹陽城內的許多人都安分了不少,生怕這個時候牽扯到自己身上。
而鹹陽城之外,儘管星宿閣的人遍布周邊,可該進行的工程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