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
當田蜜回到魁隗堂的時候,注意到自己住處的門口有兩個魁隗堂的弟子正在等待著。她神色不變的走了過去,詢問道“你們站這裡做什麼?”
“回堂主,共工堂朱堂主到了。”
“朱仲?”田蜜微微一愣,道了聲知道了,便扭著腰進了院子。
那妖嬈的背影,看的兩人隻覺得口乾舌燥。
許是二人的目光太過直白,使得田蜜注意到了。於是,她回過了頭,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冷意“再看,信不信我把你們倆的眼珠子挖出來!”
二人連忙低下了頭,訕訕的笑了笑。
田蜜冷哼了一聲,方才走到了房間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的朱仲正喝著酒,吃著菜,一抬頭就發現田蜜來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呢,田蜜便氣呼呼的道“你想死嗎,這麼晚跑來!傳出去,咱們倆還怎麼做人!”
聽田蜜的語氣,便知道兩人之間關係匪淺。
朱仲輕笑了一聲“要不是事態緊急,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你。畢竟,勝七才下去沒多長時間。”
“有什麼事,這麼著急!”田蜜將手裡的煙袋放在了桌上,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劉季今天從我這裡弄走了一批高手,有五個人。具體是乾什麼,他沒說,我也沒問。但是我想,應該是盯著你們田氏的。”
田蜜心中一緊,表麵上卻表現出了一個氣憤的表情“又是劉季!這老小子是想乾什麼,我們田氏招他惹他了!”
“誰知道呢。”朱仲搖了搖頭,像是抱怨一樣說道“說起來,我義父也真是偏心。明明我才是他的義子,結果有什麼事兒,總是讓劉季來辦。”
“誰知道朱家那老東西打算乾嘛!堂堂俠魁,整日裡不務正業,非得跑去南陽種地!
還有劉季那個老痞子,他想盯著,就盯著吧。反正我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能管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兒。”
“倒也是……不過,田猛那裡……”
“哼!關我什麼事兒。我這個田,也還是改姓,他田猛愛死死,愛活活,跟我沒關係。”田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朱仲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劉季查的事兒真和田蜜無關?
一時間,朱仲有些吃不準。
但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麼回去也不合適。
於是,不多時,趁著酒勁兒上來了,二人聊著聊著,就聊到榻上去了。
……
可惜,正在翻雲覆雨的田蜜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的謊話馬上就要被戳穿了。卻說那和田蜜接頭的人離開之後,便脫下了偽裝的鬥篷,露出了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這張臉約莫四十來歲,還有些憨厚,兩手上滿是厚厚的老繭,分明就是一個田間地頭上耕種的老農打扮。
這老農步履蹣跚的走在山間的道路上,好似剛從田間歸來。他的步伐緩慢而沉重,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然而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
隻見在前方的山間小路上,一個穿著火紅色衣服的中年人背靠著大樹,嘴裡麵叼了根狗尾巴草抖著腿。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緊緊盯著老農,似乎看穿了一切。
見到老農來了,那人咧嘴一笑“老人家,這麼晚了還在山裡溜達?山裡,可有狼啊。”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給人聽著,卻滿是戲謔。
老農心中一緊,但臉上依然保持著鎮定。他乾咳了兩聲,說道“唉,沒辦法啊。家裡小孫子夜夢盜汗,小老兒心裡著急啊,上山來找點兒草藥。”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焦慮,讓人不禁心生同情。
“是嗎?”劉季笑著,可眼睛中卻滿是寒光“咱們六堂在自家地盤上都開了醫館,也不收錢。老人家,回頭可以抱著孩子去看看嘛。”
“這……隻是一些小毛病,就不勞煩各位大爺了。”
“唉~~~孩子的病,再小都不能馬虎。”說到這裡,劉季拿著手邊的劍站了起來“當然了,要是老人家願意告訴我,你和那田蜜聊了些什麼,我親自走一趟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