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始皇帝再次下詔,於五日後在雍城祖地舉行太子的冊立典禮。而朝堂上議論的事情,喬鬆就當沒有聽到,直到下了朝,和始皇帝獨處的時候,喬鬆才提起了自己的建議。
始皇帝起初是不信的,他選的小篆多好看啊,怎麼就不利於交流書寫了。
然而,事實勝於雄辯,等喬鬆照抄著一份奏疏,將其翻譯成隸書放在始皇帝麵前之後,始皇帝沉默了,臉上的表情很是詭異。
“你最近很閒呐……”始皇帝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兒臣愚鈍,還請父皇指點。”喬鬆一臉的問號,絲毫沒察覺到始皇帝的語氣有些危險。
“篆書最佳者,乃是李斯。據朕所知,李斯練了很長時間。”說到這裡,始皇帝又瞥了眼桌上的兩份奏疏,語氣不善的問道“朕倒是沒想到,你於書法一道上有如此天賦。由無到有創造出一套字體來,還寫的有模有樣的,這些時日沒少練習吧?”
危!
喬鬆此刻隻覺得自己頭頂上頂了一個大大的危字,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道“父皇明鑒,兒臣隻不過是平日裡偷懶了些,所以寫字的時候胡鬨了些,就,就,就弄出來這字體了。”
“哦,胡鬨都能弄出來一種頗有章法的字體,你再給朕胡鬨一個看看!”
始皇帝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他有錯嗎?他不過是喜歡小篆而已,身為皇帝,難道連這點兒小愛好都不能有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父皇~~~”
咦~~~
始皇帝打了個冷顫,黑著臉道“你給朕滾得遠遠地,朕現在不想看到你!”
“兒臣告退!”喬鬆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跑。
始皇帝被他這副不要麵皮的模樣一下就氣笑了,暗罵了一聲孽障,然後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那份新字體上。觀摩了一會兒,始皇帝拿來了一張空白的紙張,提起筆臨摹了起來。
而喬鬆出了章台宮也沒回去,而是甘泉宮,玉芙宮各跑了一圈,算是給祖母和母親報個平安。
……
且不提羋華如何數落喬鬆不安分,以至於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另一邊,白鳳的跟蹤卻出了點兒小意外。商隊將貨物運到了雍城內的一家商行之中,然後卸貨。
但飛在空中的白鳳,卻發現自己的蝶翅鳥卻開始移動了。
蝶翅鳥這種鳥兒,每年會有一段求偶的時間,追著配偶為其梳理羽毛,飛舞以求得配偶歡心。而白鳳正是利用這個特性,在蝶翅鳥求偶期間,將其的羽毛留下來,以秘法保存。如此一來,一年四季都可以使用。
因此,當豢養的蝶翅鳥出現異動的時候,白鳳便知曉,這座商行底下一定有地道,他們轉移了貨物。而這裡,一定是羅網的某個據點。
於是,白鳳直接向魏武稟報了此事,跟蹤的越發小心了。
蝶翅鳥向城東飛,直到飛到了一家名叫翠香樓的煙花之地。白鳳跟到這裡,便沒有再跟了,隱藏了身形待在翠香樓不遠處的一戶賣炊餅的家裡。
從白天等到黑夜,白鳳等來了魏武一行人。
魏武觀察了片刻,說道“蝶翅鳥一直沒有移動嗎?”
“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反應。”白鳳皺著眉頭回答道。
他的蝶翅鳥有些不受指揮,從兩個時辰前,其中一些莫名的躁動了起來,有一些卻依舊很安分。讓白鳳有些疑惑的是,躁動的蝶翅鳥都是一些相對強壯的。
因此,他懷疑是不是自己放的蝶翅鳥羽毛出問題了。
事實上不是蝶翅鳥出問題了,而是這翠香樓本就是煙花場所,各種氣息混雜,影響了蝶翅鳥的感官。
魏武聽著白鳳描述,目光依舊盯著人來人往的翠香樓。
深秋裡的夜就黑的比較早了,外麵的翠香樓已然燈火通明,各種各樣衣著華麗的人往翠香樓趕,隻為一度春宵。翠香樓前,一片鶯聲燕語,濃鬱的脂粉氣彌漫整條街,讓經過的路人頻頻回頭。
“裡麵派人去了嗎?”魏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