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喬鬆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後宮。剛踏入宮門,長女便如同一顆炮彈般衝了過來,口中高呼著“父王……”
喬鬆躲閃不及,被女兒狠狠地撞進懷中。他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這死丫頭真是毫不留情,差點沒把他的胃給頂翻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想起女兒小時候文靜乖巧的模樣,不禁感歎歲月如梭,如今她竟變得如此活潑好動。
喬鬆寵溺地將小丫頭抱了起來,輕聲問道“老實交代,今天又惹什麼麻煩了?”
囡囡眨動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奶聲奶氣地回答道“父王,孩兒今日沒有闖禍,還帶著二弟、三弟出去玩兒了呢。”
喬鬆心中暗笑,他深知這小丫頭狡黠機靈,總是會巧妙地避開問題重點。但畢竟是自己的心頭肉,他也隻能無奈地笑了笑,不再追究。
“兒臣參見父王!”這時,老二嬴恒和老三嬴疆也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向父親行禮。
兩個五六歲的孩子,神情嚴肅認真,宛如成年人一般。喬鬆看著他們稚嫩而莊重的臉龐,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心中一陣苦笑。
這兩個小子年紀輕輕,卻學得如此老成,實在讓人有些頭疼。可他也沒什麼好辦法,皇室教育從小抓起,孩子天性都被壓製了。
有些不爽的搓了搓自家兩個崽子的腦袋,喬鬆方才帶著他們步入寢殿。
兩個小子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懵逼,怎麼父王突然這樣?不過,好像……並不討厭唉。
一會會兒的功夫,父子四人路過寢宮的一段回廊,卻聽到了一陣嬉鬨的聲音。放眼望去,卻是幾個小的,穿的胖墩墩的跟個小熊一樣,在雪地裡玩耍,侍女們又是心疼又是氣悶的追在幾個小家夥的屁股後麵,生怕哪個摔倒傷著了。
喬鬆瞥了一眼,在兩個小崽子後腦勺上敲了一下“想去就去,待在這兒看著乾什麼。”
“父王,兒臣已經長大了,行走坐臥當有合儀態,怎能如此放肆?”長子嬴恒一本正經的說道,若不是說話時還忍不住向雪地裡瞥的眼神,喬鬆差點兒就信了。
老二倒是年歲小一些,有些想去玩兒,可顧忌到父親在跟前,又不想讓父親失望,於是緊張的咬著手指。
喬鬆暗中翻了個白眼兒“行了,為父今日命令你們去玩兒。”
倆小子沿著石階一步三回頭的走下了回廊,等到喬鬆帶著他們大姐消失在角落裡,一下就大膽了起來,撒丫子跑向了弟弟妹妹們。
躲在角落裡的喬鬆無語的搖了搖頭,然後刮了刮自己懷中的長女鼻子“你可不能像幾個弟弟妹妹一樣,整天把自己憋得像個小大人。”
小丫頭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珠子一轉,湊到喬鬆耳邊悄咪咪的道“父王,孩兒昨日去祖母那裡。祖母說,父王小時候人憎狗厭,一天天到處亂跑,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
是不是啊?”
喬鬆頓時被噎了一下,不行,這小棉襖漏風啊。
“臭丫頭,胡說什麼呢!”喬鬆敲了一下女兒的腦袋“你爹我小時候可聽話了。”
小丫頭做了個鬼臉,古靈精怪的模樣讓喬鬆有些忍俊不禁。
回到寢宮,喬鬆才發現阿言和羋漣,雪女三人在聊天,見到喬鬆也沒起來。老夫老妻了,她們都清楚,私底下自己夫君並不喜歡那麼多的禮節。
至於巴清,許是又跑去秦風樓了。她平日裡也忙得很,時不時的就會出宮。
聽了一下,也是朝貢的事兒。
朝貢不僅僅是男人們的事兒,對於女眷們來說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兒。按照規矩,應當是由皇後牽頭。不過這幾年,羋華不怎麼管事,都交給了阿言。
所以,具體工作還是阿言來做,到時候羋華隻需要露個麵就行。
“唉,每次朝廷有什麼大事,女眷這邊的工作都是咱們幾個。連日奔波下來,每次都要把我皮膚忙的粗糙不少,回頭又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恢複過來呢。”羋漣歎了口氣,然後偷偷地瞥了眼不遠處和妙儀玩兒翻花繩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