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醒來的時候,是被鬨鐘震醒的,已經到了退潮的時間。
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首先看到的便是李美琪亮晶晶的雙美眸,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李美琪看見他醒了,臉上就微紅了一下,忙把目光忙轉向彆處。
嚴初九坐起來問,“你醒了啊?”
醒什麼醒,我就沒睡……李美琪沒有這樣說,隻是含糊其詞的回應,“嗯,我也剛醒,你睡得好嗎?”
嚴初九點頭,“還行,做了一個夢呢!”
李美琪差點就想問他做了什麼夢,不過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咽了回去。
因為她大概能猜到這貨做了個什麼夢,睡著了也不老實,一隻手放到人家纖腰上,還像蛇是的不安分。
不過該說不說,這種感覺還……挺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吻起了催化效應,現在李美琪看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不止是順眼,甚至可說舒服。
尤其是他睡著的時候,安靜又純淨,仿佛嬰兒一般。
陪在他身旁,傾聽著他的呼吸,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心裡感覺溫馨浪漫。
美妙的滋味,縱然她這種美食家二代,也無法仔細評論出來。
不過既然都醒了,退潮的時間也到了,兩人也不墨跡,趕緊下車出發,穿過樹林抵達海邊。
之後又順著退潮的灘塗繞到那片懸崖。
這次因為不是大退潮,水位下降的幅度有限,兩人也無法下到最底下去揀海膽。
隻能像平時那樣,搞一些雀嘴藤壺與鵝頸藤壺。
三點出頭就開始忙碌,一直搞到五點多。
收獲卻並不算喜人,兩樣加一起,也就百來斤。
這除了因為不是大退潮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每個地方的資源都是有限的,薅一次就少一些,越薅越少。
藤壺是一種特殊的海洋生物,不同於那些可以自由遊動的海魚,這一波走了下一波又來。
藤壺固定生長在石壁上,生長的速度也相對較慢。
一旦被采集,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重新生長回來。
這裡的雀嘴藤壺被嚴初九一薅再薅後,大個的已經沒剩下多少。
鵝頸藤壺倒是還有一些,但它們生長在潮水衝擊的危險地帶,哪怕是退潮顯露出來的時間也非常短暫,可供采集的時間十分有限。
李美琪跟著嚴初九從懸崖下麵上去後,看著潮水已經上漲的下方,眼中浮現出惋惜之意。
“向凹凸,這個地方的羊毛好像已經被咱們薅得差不多了!”
嚴初九看了看收獲說,“你可以確定一點,把好像兩個字去掉!”
這一次,他和李美琪都很勤快,沒有不務正業的打情罵俏,一下去就爭分奪秒的采集藤壺,但結果仍差強人意。
這次努力做到最好,卻不如之前隨便搞搞。
嚴初九微歎一口氣,“這個地方,咱們恐怕要放一放了,讓它休養生息,緩過來再說了。”
李美琪有點難過,“很舍不得這裡啊,這比我們之前釣魚的地方還更多的回憶。”
嚴初九深表讚同,“那是,我們都在這裡睡好幾次呢!”
李美琪忍不住拿眼看他,顯然是責怪他又開始不正經了。
嚴初九則是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妹紙,趕海就像人生,這一段在這裡,有你。過一段在那邊,有他!我們隻能曾經擁有的走一段,沒辦法天長地久待在同一個地方!”
李美琪有些意外看向嚴初九。
剛說他不正經,突然就正經起來,說出這麼深沉的話,讓她感覺很不習慣!
“向凹凸,你說的話好有道理!”
嚴初九被誇一下,臉上就有了得意之色,“我書讀得不多,其實還是很有內涵……”
沒等他高興完,李美琪又補充,“可是一點都不好聽,以後再也彆說了!”
嚴初九“′??`”
李美琪輕哼,“我想要曾經擁有,更想要天長地久,彆人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可我就是想用魚燉熊掌!”
嚴初九聽得愣了下,然後就向她豎起大拇指,“先給你點個讚,然後友情提醒你一下,熊是國家保護動物,吃了會很刑的!”
李美琪無愛的橫他一眼,“這個是重點嗎?”
“那……”
李美琪指向下麵的懸崖,不以為然的說,“這個地方薅不了了,那有什麼關係,大海那麼大,資源好的地方數不勝數,難道咱們就不能換個地方繼續薅嗎?”
嚴初九撓頭,“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呢!”
李美琪指了指他的臉,“等下你回車上後,用化妝鏡照一下自己!”
嚴初九下意識的在臉上摸了摸,又沒正經的問,“我的妝花了嗎?”
李美琪白眼連翻,“我的意思是你多照鏡子,很多事情都能找到原因的!”
“????‵‵????????”
……
……
一路回到東灣村,天已經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