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雲凱摸索著牆壁打開房間的燈，白色的牆壁反射的光線讓他眯起眼睛。
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這是他這大半年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覺，安穩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
療養院裡時間的概念十分模糊，同樣也是難得的放鬆。
隨手摸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蓋住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
“該乾正事了。”
雲凱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擺放著一支筆和一本空白的筆記本。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裡麵拿出一個蝴蝶掛墜，雲凱麵前再次浮現羅傑的那張消瘦的麵孔。
“從哪裡開始說起好呢？”
鼻尖漫無目的的戳著筆記本，留下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點。
“就從這裡開始吧！”
雲凱回想起第一次去衛星城，推開羅傑書店的大門，拿到探測器圖紙，無意中聯係上斥候，再到後來的奧爾文、裡斯特、烏列……
合上筆記本，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最後仔細檢查了一下是否有遺漏的細節，這個筆記本就被送到了百川手中。
不斷翻動著手中的筆記本，百川的眉頭越皺越緊，直到擰成一團。
“這是你讓他們去乾的，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啪！”
袁山將帶有白辰宇名字的筆記本摔在桌子上。
“我本來想讓他們打探點消息，哪知道他們搞成這個樣子。”
百川將雲凱的筆記也扔在桌麵上，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頭，試圖舒展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斥候衛星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還有生命之盾實驗室裡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所有複雜的問題被一股腦拋向百川，百川沒有回答，反而是在不斷思索著什麼。
“你老是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袁山雙眼緊緊盯著百川，試圖從他身上看出隱藏的秘密。
“他們說的這些東西我也不是更確定，誰知道烏列那個混蛋居然和生命之盾那群人勾結在一起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兩人是他們製造出來的？”
“這不廢話嗎。”百川斜了袁山一眼，“要是真的那還得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讓我想想辦法，他們三個傷好了我就知道了。”
“你……”
還沒等袁山話說出口，百川就摸起雲凱的筆記本快步離開。
回到自己工作室，百川還在不斷看著雲凱的筆記，麵色陰沉的能滴出水。
打開通訊器，麵前的光幕投射出牟蘭的臉。
“百川哥，他們回來嗎？”
“嗯，他們很安全，被我送去靜養了。”
“那真是太好了，有什麼事情嗎？”
“有一件還重要的事情，從現在開始，你們各個哨站必須密切監視所有進入大氣層的天梯，特彆是衛星殘骸。”
“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也不確定。”百川搖搖頭，“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記住晝夜不停地監視，一旦發現異常，立刻通知我。”
“明白！”
秋天的微風帶著一絲涼意吹起地上枯黃的落葉。
這一幕讓剛剛被放出來的雲凱回想起第一次被關進這裡的時候。
“終於被放出來了，你們的傷都好些了嗎？”
白辰宇捏了捏已經快要生鏽的肩膀，和雲凱這種常進療養院的人不同，他還沒能適應被關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