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遊最強龍媽!
“當、當、當、當、當、當、當!”
貝勒大聖堂的鐘聲響了七次,傳入君臨所有人耳中。
往往隻有在最重大之事發生時,大聖堂的巨鐘才會響七次,比如,舊王駕崩,比如新王登基。
往年,很多人一輩子也聽不到大聖堂的七次鐘響,而最近幾年,君臨人幾乎每一年都能聽到一次、兩次,或三次。
但每一次,他們都不會為此感到厭煩,因為每一次鐘聲響起,都代表有大事發生,有熱鬨可以看。
在這個冬雪紛飛,北風呼號的年月,看熱鬨已經成為很多人唯一的追求。
或者說,熱鬨看到高興處的笑聲,成為他們活著的唯一意義。
——聽總主教說,異鬼是真的,長夜要來了,君臨百姓不再奢望能見到下一次五穀豐登、瓜熟果香的夏天。
“快,快去大聖堂,婊|子太後的比武審判就要開始了,總主教大人對神秘白騎士勞勃·斯壯。
七神在上,自古以來,從未有總主教代表七神,親自參與比武審判的。”跳蚤窩的史崔克攏了攏破皮襖,嘴裡吐著濃鬱白氣說道。
“自古以來,還沒太後當著全城百姓的麵露腚呢!”屠夫麵上露出七分懷念與三分癡迷,樂嗬嗬道。
“噓——讓異鬼塞住你噴糞的嘴巴吧!”
史崔克一張大方臉上滿是驚懼,警惕四顧,沒發現金袍子的身影後才鬆了一口氣,低聲嗬罵大胡子屠夫
“你簡直是找死!
前段時間,送到咱們店裡的那些屍體,你親自處理的,難道沒認出他們的身份?
全是遊街當日,出言調戲、侮辱、咒罵婊|子太後的倒黴蛋。
你不會想以另一種方式回到褐湯店罷?”
“說的人多了,婊|子太後還能讓她的白騎士殺光全城人不成?”屠夫嘟噥道。
“你以為她不想?隻要能做到,那婊|子不介意把我們這些看過她醜態人殺光!
距離當日已過去幾個月,可每日死於勞勃·斯壯手裡的人依舊不見減少,說明她心中的氣還沒消呢!”史崔克冷笑道。
“唉,我有點擔心大|麻雀了。”
大胡子聞言,歎口氣道“很多失去親人朋友的人,都曾在小巷內埋伏過那個勞勃。
最誇張的時候,幾乎十個打一個,可白騎士勞勃依舊安然完成任務,回到紅堡。”
“你們說,那個勞勃·斯壯到底是誰啊?”與伊耿差不多年紀的麻子臉青年縮著脖子問。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怪物,我敢說,‘無畏的’巴利斯坦都不是他的對手。”大胡子搖頭道。
“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人,”史崔克低聲道,“聽說,從沒人見過勞勃斯壯吃飯或飲水,也沒人見過他上廁所。”
大胡子一驚,喃喃道“要麼是神,要麼是魔”
說著話,三人便走到靜默修女街的儘頭,爬上維桑尼亞丘陵,與無數趕到的君臨百姓一樣,似一滴水,融入擁擠的人之海洋。
在廣場前方,前往聖堂的階梯下,幾人被手持利斧、鏽劍的灰衣麻雀攔住,
“我是跳蚤街褐湯店的老板,史崔克,受邀見證太後的比武審判。”史崔克大聲叫道。
領頭的麻雀認出史崔克的身份,對同伴點點頭,讓開一條通道。
“你進去,你的同伴留下。”
進入鐵匠之門前,史崔克站在台階上整理了一下亂稻草一樣的頭發和老舊磨損的山羊皮大衣。
看看從邊上‘戰士之門’走過的華麗天鵝絨禮服的塔利伯爵,再看看自己沾有大塊油汙的皮衣,君臨老炮兒突然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進入大聖堂的大門有七道,修士們走天父門,修女們走聖母門,靜默姐妹們走陌客門。
信眾可以根據自己的信仰選擇對應的門進入。
越過大門,有一條長長的走廊,燈火之廳。
史崔克來過大聖堂很多次,除了第一次,之後再也沒被天花板上懸掛的彩色鉛玻璃球吸引走注意力。
通過兩道門,他來到七神祈禱之聖堂。
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七邊形牆體皆裝有巨大的玻璃窗,弧形穹頂由玻璃、黃金和水晶構成。
入口對麵的牆體下,依次排列七座祭壇,祭壇上插滿點燃的蠟燭,映亮後方立於巨龍後背上的七神雕像。
即便見過好幾次了,但此時見到騎龍的七神,史崔克還是感覺怪怪的。
不過他也承認,與之前相比,騎龍的七神看著更有威勢,也更有一種他難以描述,卻真確感知到的神聖活性。
就好似,先前的七神雕像單純隻是木雕,此時它們卻是七神在人間的化身。
這不是錯覺,很多人也有與他類似的感覺。
所以,與邊上的塔利伯爵一樣,他恭敬且萬分虔誠地走到鐵匠神像前,跪下,默念一段《鐵匠之書》。
之後,他默默起身,走到屬於普通市民代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