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一聲意義不明的陰沉低吼在一片廢墟的大街上響起,劃破了白天的寧靜。
如同一顆石子墜落於平靜的湖麵一般,這一聲低吼很快就在這條街上引起了一片又一片此起彼伏的低聲咆哮。
如同鬨鐘一樣,一個個趴在廢墟中的人影開始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裸露著一身慘白的皮膚和外露的灰紅色血肉,開始在這條街上遊蕩起來。
有了生物的活動,這條安靜的街上,頓時變得“死氣勃勃”起來。
與此同時,街道旁邊的公廁的一個小隔間中,一個青年恐懼的縮在馬桶上,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許曙現在是大氣不敢出,雖然心中早已驚濤駭浪,但身體卻很誠實地豎起了兩隻耳朵,仔仔細細的聽著廁所外的一切動靜。
許曙不明白,他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新世紀三好無為青年,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了這種鬼地方。
本想著好不容易放寒假了,訂個火車票準備回家向其他朋友炫耀炫耀自己除夕放假。
沒想到這一路上吃著泡麵聽著歌,突然就到了這條大街上。
許曙還以為自己做夢做迷糊了,實際上自己還沒上車,現在隻是迷路呢。
看著這條街上破破爛爛,許曙還尋思著找當地人問一下這裡是什麼情況。
結果人是找到了,猛的一回頭,那人爛掉了半張的臉,可以清晰看掉條理牽動的肌肉,不用張開嘴唇就能看見的28顆牙齒,還有撲麵而來的一股惡臭嚇得許曙愣在了原地。
說實話,在當時的那一瞬間,許曙心中是斷然不相信自己遇見了“喪屍”這種玩意兒的,他的第一想法是自己是不是誤入了哪個大手筆的喪屍電影拍攝現場。
但那股惡臭和那副惡心的裝扮還是讓許曙發自內心的厭惡,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然而正是這下意識的後退幾步救了許曙一條狗命。
興許是好久沒有碰見活人,這個死士在呆立了片刻後,果斷張開了嘴巴,張牙舞爪的撲向了許曙,想要從他的身上啃下一口新鮮的血肉。
“不是你乾什麼啊?我又不是群演!”許曙連忙又後退了兩步,滿眼警惕的看著一招撲空,撲倒在地上的敬業“演員”,又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周圍是否有拍攝機位。
拍攝機位沒找到,撲倒在地的死士反而在許曙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以一個扭曲詭異的姿態站了起來,對著許曙呲著他的14顆牙齒。
為什麼是14顆?
許曙驚恐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另外14顆牙齒,以及裝著這14顆牙齒的下顎,再看看眼前這個恨不得用上顎當鋤頭把自己活活刨死的死士,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化妝?道具?街頭測試節目?
好好好,技術這麼牛逼的街頭測試節目看自己笑話,許曙認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許曙當即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回頭一看,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多了數道相同的人影,各個姿態扭曲,形態恐怖,還有難以遮掩,撲麵而來的惡臭。
許曙隻覺得胃裡一陣止不住的翻湧,才吃下去的泡麵似乎要重新從嘴中逃逸出來。
強忍住這股惡心,許曙找了個空檔拚命邁動雙腿,一陣花裡胡哨的左拐右轉後衝進了這間廁所,把自己反鎖在了小隔間裡。
外界的低吼開始此起彼伏,許曙隻能用手捂住口鼻,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會發出多大聲音,但還在儘可能的給自己提高一絲安全感。
他在反思,他在懺悔,他在尋找自己為什麼遭了報應來到這種鬼地方。
是我昨天在決鬥場霸體螺旋丸開局了,還是前天十連雙金發到群裡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