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得知自己可能就要死了的時候,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或許是輕蔑一笑,認為這隻不過是一場危言聳聽,認為自己高高在上,認為生命不會被一句話而主宰,然後繼續我行我素,置之事外。
也可能會悲從中來,感慨天地不公,覺得自己一生如履薄冰卻終究逃脫不了墜入冰窟的結局,並借此自暴自棄,怨天尤人。
還有一種可能,他們會像無數先賢一樣不再將死亡視為一種結局,而是一種迎來新生的過程,他們好奇的看向死亡,為之譜曲,歌頌,然後坦然的等待它的到來。
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是第一種人,認為死亡與自己相隔兩岸,隻有一瞬間的交彙。
而第二種人則多數將自己包裝精致,認為自己是第三者,並以此冒充來提升自己僅有的一些價值。
他們的嘴裡喊著“想死,要死。”,並無時無刻不強調著這件事情,像極了作秀,又像是在儘心儘力的表演好自己給自己定下的人設。
直到死亡真正的降臨到身邊。
直到……死亡的預言成了現實。
小陳此時就是這個情況,她默默的走在這支十個人的隊伍的中間,一隻手攥緊拳頭,輕輕地搭放在心口的位置。
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和周圍的腳步聲,小陳的耳邊隻剩下了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跳聲。
心跳似乎在抗議,抗議她用自己的生命來承擔一個沒有任何回報的危機。
經過最開始的頭腦一熱後,漸漸冷靜下來的小陳意識到了這可能就是一筆徹頭徹尾的賠本買賣。
她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明明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坐在地上什麼都不做,她明明可以不用來到這個位置。
但是她已經站起來了,現在要是離開……
沒有人會阻攔,但是也不會再有人看得起她。
深呼吸一口氣,小陳莫名心虛的抬頭看向最前方的雲鋒,以及緊跟在雲鋒身後,那對仍舊挽著手臂的中年夫婦。
這對中年夫婦沒有說話,倒是身後的三個大學生情緒有些激動,一直在談論著什麼東西。
該不會他們也怕了吧?現在在商議怎麼退出?
小陳仔細的豎起耳朵,聽見了來自後方的談論。
“你說逐火之蛾會不會有機甲?他們是怎麼和那些怪獸戰鬥的?”
“那肯定是機甲啊!說不定還是像阿拉哈拖那種特種機甲呢!”
“萬一他們有什麼特殊能力呢?就像是吼姆超人那樣!能飛,能扛起一棟大樓,還能用眼睛放激光!”
“那也太誇張了吧!”
“要是能親眼看看就好了,我都不敢想那得有多帥!”
“看不到咯~”
這是什麼?
小陳有些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身後有說有笑的的談論讓她一時間有些無地自容。
她羞愧的停止了偷聽,用手捂住了臉。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啊!這些大學生不是最好騙了嗎?一個個中二的要死,有這種機會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啊!
她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
“咦?”就在這時,身後的三個大學生突然停下了談話,小陳感覺到背後有三道灼熱的視線正在盯著自己。
“她剛剛是不是在看我們?”
“我丟,這種情況下你還思春了?”
“放屁!兒子彆亂說話!”
三人之間的和諧被瞬間打破,牢不可破的聯盟土崩瓦解。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後麵的“內訌”,小陳竟然覺得心情好受了一點點。
“我覺得她可能是害怕了。”爭吵了一番後,一個人說出了一個正經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