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不是那把槍，那把口徑也不算小。”章早瞥了熊誌一眼，“你過來乾嘛？人家三個小姑娘都沒說怕呢。”
“那她們厲害唄，”熊誌厚著臉皮蹲了下來，“你要讓我這麼看著還行，但是上手我實在是害怕。”
“早晚得上手，克服克服。”
章早說著就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點點頭就挪到了熊誌身後控製住他，隨後章早就抓住熊誌的手往地上那具屍體的臉上摸。
於是連老樓裡的大部分人也都聽見了熊誌的慘叫，當事人更是一被放開就當場吐了出來。
“你這個膽子真不行啊，”章早笑著給熊誌遞煙，“以後這場麵，隻會多不會少的。”
熊誌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會，章早就乾脆摸出來打火機給自己點上深吸了一口。
“等轄區分完，咱們安全部十有八九要配合搜救。”章早給身邊的那人也遞了一根，“說是搜救，但基本上就是挖屍。你也歇會兒，這個活就等這小子吐完了乾。”
“嘔……不是，嘔……”熊誌其實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但他就是對於這具甚至還沒徹底涼透的屍體有種莫名的恐懼，“你們怎麼嘔……一點都，一點都不怕的。”
“其實也不是一點不怕。”那人再度挪到身後，不過這次是給熊誌順氣，“主要是怕也沒用，早晚得習慣。”
“唉，讓他吐吧。吐痛快了以後就好了，乾活也就麻利嘍。”
章早擺擺手示意那人彆管熊誌了，一根煙抽到煙屁股燙手才舍得扔地上踩滅。但其實也沒什麼好踩的，煙草早就燃燒殆儘了。
何西捷三人正圍著一具屍體忙活著，這仨雖然沒像熊誌那麼狼狽，但實際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三人抖著手弄了半天到現在也才摘下來了一個頭盔。
“以前沒見過屍體啊，”章早說著還是蹲了下來幫忙，“雖然這現在有點餘熱，但基本沒可能會蹦起來咬你們一口。還是說你們民族有什麼相關信仰？”
“沒有。”何西捷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沒有那麼顫，“就是，第一次看這種場麵……有點，有點不適應吧。”
“你們這個都算是好的，要不你去看看熊誌那個？”章早拿衣服袖子把屍體上的血跡稍微擦下去了一些，好讓這三人能夠看清彈孔，“這個是貫穿傷，雖然對於屍體本身而言多半是痛苦的失血過多而死，但對你們來說沒看到血肉模糊的爆炸口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章早說完拍了拍額樂的肩，給三人扔下一句多適應就帶人離開，隨著腳印的來處往前試探。
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也不知道是他們反偵察意識較強，還是除雪後來往的幸存者較多，總之這林子裡全是密密麻麻的腳印。除非展開地毯式搜索，不然很難找到這些人的出發點或者臨時落腳點之類的。
“裝備回收完成直接入庫還是直接進行分發？”郎友晴乾脆跑到樓頂來詢問二人，“對了，那個命中眼睛的，你倆誰打的？”
招財眉頭一挑，但不悅的點在這人智障一樣的前半句上。弓長偉則是樂嗬嗬的指了指林懷螢。
“小口徑機瞄，厲害不？”
“厲害，有空多來我們安全部指導切磋。”郎友晴直接走過去握住林懷螢的手晃了晃，隨後又轉向招財，“那些裝備到底怎麼弄啊？”
“……”招財白了郎友晴一眼，“全穿你自己身上頂著。”
“她剛才把子彈拆了吃了？”郎友晴湊到弓長偉身邊疑惑道，“還是殺一個沒殺夠？”
“嗯，小心她一會兒給你也殺了。”弓長偉說著給了郎友晴一腳，“你們安全部自己的裝備自己處理唄，要是就喜歡帶血的你們明天就直接帶過去，少在這沒屁擱楞嗓子。”
“要不是我這活暫時找不到接班人，她早給我崩了。”郎友晴聳聳肩，“槍什麼的我也直接入庫？你倆不選兩把留著？”
弓長偉擺擺手示意這人趕緊下去，郎友晴最後和弓長偉確定了一遍明早的出發時間和談判人數，敲定了具體用車以後就下樓收拾那些裝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