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姑娘方才的表現讓人刮目相看,隻有一點疑惑,我與遠徵弟弟,何時說過要為宮子羽的身世遮掩了?”
藍悅並不在意宮尚角的質疑,他們聰明人總是喜歡自作聰明,可通常聰明反被聰明誤,淹死的也都是會水的。
“是我擅自做主的,此舉一是為了將二位公子立於道德的不敗之地,二是為了讓霧姬夫人的挑撥算計徹底落空,三是為了做實羽公子血脈不純之事。”
“做實?何解?”
“尚角哥哥可曾想過,霧姬夫人為何不惜以自己為誘餌,也要算計你一場?”
“自然是為了宮子羽。”
“是啊,或許當年她也為宮子羽的謠言貢獻了一份力量。
可如今不一樣了,老執刃已死,宮喚羽這個威脅也不存在了,羽公子又著急證明自己的能力,好坐穩羽宮宮主的位置。
她在此時出頭,便是作了要為羽公子洗白身份的打算,她自己也好仗著這份功勞繼續在羽宮養老。
可若是我們以為羽公子好之名,壓下了她的這番謀算,那除了她,還會有誰為羽公子張羅證明血脈之事嗎?”
宮尚角恍然大悟,嘴角也掛上一分淡淡的笑意誇道“藍姑娘好生厲害!”
“尚角哥哥過獎了,不過我家主君沒聽懂,容我給他解釋解釋。
主君,此事說來也簡單,霧姬夫人不能再為羽公子證明血脈身份之事,那羽公子的身世便會永遠不清不楚,不上不下,此生至死都背負著血脈不純的謠言而活。
我們以退為進,卻能完勝此局。
最關鍵的是,就算將來有一天如果再將這件事情翻出來,你和尚角哥哥也可立於不敗之地。
畢竟,兩位公子隻是一心想要保護羽宮的最後一個繼承人,能有什麼錯呢?
哪怕有錯,也是錯在愛護兄弟的拳拳之心罷了。”
宮遠徵聽完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原來這就是你說的後宅手段,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殺得對方片甲不留,阿悅果然厲害!”
宮尚角聽到弟弟的稱呼變了,再一看兩人那膩膩歪歪,欲語還休的模樣,更為弟弟找了這樣一位妻子而感到欣慰。
“主君,我方才說你要進後山一事,不是隨便說說哦,你確實該進後山了。”
“做什麼這麼著急?”
修勾勾不想去,修勾勾想貼貼,修勾勾不高興了。
“主君放心,我陪著主君一起去,照顧主君的飲食起居。”
“誰要你照顧啦!”宮遠徵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於生硬了,於是訕訕道“那些都是丫鬟做的事,你是我的夫人,我怎會讓你做那些。”
藍悅伸出手,他立刻回握,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我與主君夫婦一體,豈會在意這等小事。
其實我隨你進後山,陪伴你闖關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用羽公子牽製霧姬夫人。
她沒進過後山,對後山的一切都充滿了未知和恐懼,我離羽公子越近,她就越害怕,也就越老實。”
“哼~”
“呦~主君不高興啦?那我哄哄你。”
宮尚角看不過眼,狠咳了兩聲。
好好的弟弟,居然變得這麼不分場合的愛撒嬌,真是沒眼看啊,沒眼看。
他帶著上官淺翩然離去,藍悅暗自偷笑,這波上官淺聰明反被聰明誤,指不定又要被他如何調教呢。
“主君,我為你準備了幾件新的冬衣,還有一件大氅,用了上好的雪地紅狐做領子,主君穿上一定很好看。”
“不是說了私下隻有咱倆的時候,要叫我阿遠嘛。”他說的輕巧,腦子裡卻浮現出一幕幕昨日的旖旎,不由得耳尖又紅了。
“阿遠~”
“嗯,阿悅~”
“那咱們明天就進山吧,早日完成試煉,好證明你的能力,也能叫那個羽公子認清自己有多差勁。”
“好!那我聽你的,咱們明天就去,我這就稟報長老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