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色鬱鬱不得歡!
莫言聽了他的話後動作一頓,緩緩的直起腰身,目光沉靜的看著他,在他深邃幽暗的視線中勾了勾唇角。
“你知道了。”
傅鬱森眸色越發深暗,他其實很早之前想問她為什麼每晚都要吃藥才能睡覺,是一直這樣,還是隻有在他身邊的時候是這樣?
可上一次來的時候,他似乎有了答案,她不在她身邊的時候還是會吃藥,那麼她吃這些藥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莫言其實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但覺得還不是時候。
“你想問什麼?”
傅鬱森目光沉寂的看著他,“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莫言揚了揚眉,“想問她為什麼要吃鎮定劑和安眠藥?”
傅鬱森目光晦暗不明的看著他。
莫言將球杆放進去,然後擦了擦手緩緩道“你覺得我們對她如何?”
“極好。”
莫言轉頭看著他,唇角那抹溫潤的笑漸漸收斂起來,表情略顯凝重的看著他,而傅鬱森見他這幅神情,心卻向下沉了又沉。
“我們都很愛她,她能活下來純屬是老天眷顧,但凡我們有任何一點辦法,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吃藥,但你能想象如果一個人連續七天七夜,甚至還會更多不眠不休,身體會受到怎樣的傷害?”
傅鬱森忽然攥緊了拳頭,可他臉上卻是一慣的淡定從容,神色都沒有過任何的轉變。
莫言看了他片刻才幽幽道“想要她活,就得吃藥。”
簡簡單單的一句陳訴,仿佛隱藏了許多許多他未知的事情,而那些未知的事情他似乎又能隱隱的猜到。
“告訴我……”傅鬱森的大拳緊了又緊,眸光漆黑如寒夜,“全都告訴我……”
莫言修長的手指敲了敲球桌,“現在還不行。”
傅鬱森抿緊了薄唇,深邃犀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莫言卻走到他麵前,右邊的肩膀距離他的右肩隻有幾厘米的距離,隻見莫言微微側目看著男人深邃的輪廓,低聲道“如果你還有機會再踏進這座古堡,你想知道的自然都會知道,現在不會有人告訴你她經曆過什麼。”
說到這,莫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低道“至少現在,你還沒有資格。”
莫言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身體似乎僵住,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我希望你還有機會踏進這裡,但願你能承受得住。”
莫言離開了,隻留傅鬱森一個人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就像一個雕像,可仔細去看卻又能看到他緊握的雙拳,手背青筋暴露,似乎還隱隱約約的在發著抖。
是隱忍,是恐懼,又或是其他一切無法言喻的情緒。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傅鬱森才有所動作,也隻是低垂下了眼簾,神情落寞,隱晦的目光中似乎藏了無儘的苦澀,他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恒不變的,時間,愛情和恨都不是,這些東西都會變,唯一不會變的就是過去……
那些過往,因為已經發生過,所以無力改變,也不能挽回,更無法視若無睹,隻能徘徊,不斷的徘徊,痛苦,悔恨!
良久,他才從口袋拿出電話,又過了片刻後他才低沉著嗓音開口。
“幫我做一件事……”
秦歡看見莫言一個人從樓上下來,看了他一眼他身後,“他呢?”
莫言笑著聳了聳肩,“可能還想自己再打一局吧?”
秦歡看了他一會後才移開目光,專心的包著餃子,因為他知道莫言這句話是假的,但她更知道,莫言不會做出任何不利於她的事,所以她不擔心莫言會和傅鬱森說什麼。
自然更不會在意傅鬱森一個人在遊戲房做什麼……
莫言倒了一杯溫水給自己,目光溫柔的看著秦歡認真的模樣,有些事情你真的無法預料,會不會發生,又是怎麼發生。
隻是他有預感,並且非常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