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色鬱鬱不得歡!
傅鬱森的上半身隱匿在陰暗處,陽光籠罩不到他的臉上,那雙漆深的眼眸幽明幽暗,諱莫難辨,忽然他坐起了身體,彎曲的身體伏在光陰交界處,半張臉被照的透明,另一半卻藏匿在陰暗之中。
卻絲毫擋不住他英俊的輪廓,陽光側打下來的陰影落在她高挺的鼻梁左側,兩片唇瓣在陽光的照射下薄出紙。
宋成林摸出口袋的煙盒扔了過去。
傅鬱森抬手接了過來,將裡麵的打火機倒了出來,擱在手中把玩著,感覺到宋成林一直在看他,抬眸視線與他相對。
宋成林也在此時終於看見他幽深不見底的眼眸似乎有火花在竄動,他手中的打火機,火苗竄了起來,映在他的瞳仁深處,有一種被大火包圍,逐漸吞噬的窒息感。
宋成林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向來無動於衷的神情出現了眉心微攏的狀態。
“你見過秦歡了?”
傅鬱森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火苗忽暗忽明,忽大忽下,全靠他的控製,隻聽到他極致低沉的說了幾個字。
“見過了。”
宋成林聞言抿了抿唇,“怎麼?她說了什麼,讓你這麼著急?”
傅鬱森卻不在開口,而是勾了勾唇角,隻是那弧度怎麼看都太過薄涼和自嘲。
宋成林冷哼一聲,“你之前是否想過她對你的影響會有這麼大?讓你心甘情願的進來,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我倒是好奇你們見麵都聊了什麼,有沒有興趣說給我聽聽?”
傅鬱森手中的打火機隨著他的把玩,發出‘噠噠’的聲響,在這安靜的房間悠閒突出。
“注意一下她的出境記錄。”
宋成林聽他這麼說,明顯是不願意告訴她,他們之間都說了什麼,他也沒那麼想要知道,無非就是攤牌而已。
“知道了,你在忍耐三天。”他緩緩從椅子中站起來,側眸看了他神情幽暗的臉,“當初想要進來的也是你自己,還有三天,慢慢受著吧。”
宋成林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而傅鬱森卻保持剛才的坐姿許久許久,眉眼低垂,麵容看似深邃沉靜,可那雙漆黑的瞳眸似乎彙集了某種情緒,指縫轉動著的打火機忽然停了下來。
這才慢慢點燃了一支煙……
煙頭散出一縷縷輕言,絲絲嫋嫋,輕輕的飄散在空氣之中,很快,這根煙便燃到了頭。
良久,他才將煙頭彈了出去,伴隨著他一聲低沉的笑……
笑意不明!
到了晚上,徐靜在不知道坐不住想要推門進去看看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打開,秦歡從裡麵走了出來,長發有些淩亂,麵容慘白透著一股深深的疲倦感。
“我餓了,有飯嗎?”
徐靜楞了好一會才點頭,口氣帶了幾分愉悅,“有,喝粥行嗎?”
秦歡點了點頭,走到沙發坐下,徐靜看了她一會才將皺和一些小菜放到她麵前。
秦歡端起粥碗開始一勺一勺的喝了起來,又吃了滿滿一疊的小菜,這才將碗放下,然後起身。
徐靜一直在注意她,見她似乎要起來也連忙跟著站了起來,“你去哪?”
秦歡頓了頓,然後才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有水果嗎?”
徐靜鬆怔的看著她,點了點頭,“有……”
秦歡點了點頭後走到窗前盤腿坐在毛毯上,然後看著窗外的霓虹燈出神發呆。
徐靜愣在原地看了她好一會,不過還是去廚房切了一些水果放到她身邊,然後在她身邊坐下。
“可以吃了。”
秦歡眨了眨眼,然後低頭慢慢吃了起來。
可是徐靜見她能吃能喝本該是放心的,可她這個狀態有些太過冷靜了,安靜的有些讓她覺得不對勁,覺得可怕,這種冷靜自持似乎又透著一股不正常的詭異。
“秦歡,你沒事吧?”
秦歡頓了頓,然後抬眸對上她憂心的視線,勾了勾唇,又緩緩搖了搖頭,“我沒事,你要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