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色鬱鬱不得歡!
“人呢!”傅鬱森臉色蒼白,額頭上沁著一層含住,一把拽住楚恒的手腕,力道大到讓楚恒都覺得他不像一個剛死裡逃生的車禍患者。
“她人呢!”
楚恒擰了擰眉,“我不知道。”
傅鬱森臉色頓時變的更蒼白了,緊抿的薄唇一點點褪去僅剩的那一點血色,銳利的黑眸頓時又慌又亂,掙紮的就要從床上起身,因為劇痛,俊容似乎有些變得扭曲,猙獰,脖筋挑起。
“我要見她……”
幾個護士見到這情況有些擔憂的開口,“楚,楚醫生,病人這樣下去傷口會裂開的,不如打針鎮定劑吧?”
可是她的話音剛落,一道犀利冷厲毫無溫度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臉上,讓那名護士頓時受到了驚嚇,臉色煞白。
“滾!”
小護士被吼得一愣,臉色煞白,瑟瑟發抖的看著楚恒。
“你先出去。”
小護士連連點頭,便轉身逃似的跑掉了。
而傅鬱森氣喘籲籲的盯著病房的門口,漆黑的眼球周圍逐漸充滿了血絲,額頭似乎有青筋凸顯,聲音沙啞猶如被輪胎狠狠碾過了一樣。
“楚恒,放開我!”
楚恒緊按著他的左肩,他渾身上下唯一能碰的地方也就隻有左肩了,被安全氣囊擋了那麼一下,否則,他人怕是要廢掉了。
“聽著,你的肝臟有輕微的破裂,如果不是有安全氣囊替你擋了那麼一下,你現在估計已經見到閻王了,我將你從閻王那搶回來可不是看著你糟蹋自己的身體……”
楚恒說到這頓了頓,低眸看著他眼中的血紅,輕輕皺了皺眉,“你想見她,我不攔著你,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想要見她自己就要先恢複好,否則,路途這麼遠,你……”
“你說什麼?”傅鬱森一把攥緊了他的手腕,目光犀利的盯著他,眼中的血色越來越濃。
現在隻要他一閉上眼就是秦歡完全不管不顧衝撞過來的畫麵,隔著透明的玻璃,她眼中的絕望,臉上的痛苦,還有那一絲解脫的輕鬆,時時刻刻環繞在他的腦海深處。
“她,人在哪……”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是顫抖著,是恐懼的。
楚恒見他這幅鬼樣子,如果實話實說恐怕不行,隻能先隱瞞下去。
“莫家把人接走了,我們醫院無權強留。”
傅鬱森眸光一縮,眼中頓時一片死寂,胸膛裡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連喘氣都是疼痛的。
“她怎麼樣……”
楚恒眸光微閃,“你比較嚴重。”
傅鬱森聽到這句話後才鬆開了他的手腕,仿佛聚集在全身的那股力也驀然消失,半晌後才啞著聲音緩慢開口,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堅定和不可抗拒之意。
“我想見她。”
楚恒眯了眯眼眸,定定看了他幾秒鐘後終於確定他沒有開玩笑,“你去哪見她?以你現在的狀況你怎麼去見她?沒等你見到她自己就先掛了你信不信?”
“我要見她!”傅鬱森眸光一片死寂,仿佛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聽不進去一個字,隻是重複著同一句話,“我要見她……”
楚恒抿緊了薄唇,緩緩開口,“你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一定的損傷,不能隨便移動,否則會隨時出血造成不可預計的後果,你不能離開病房。”
傅鬱森眸光刹時一暗,猩紅的眼眸幽暗無比,就像一隻受了重傷的野獸。
“滾!”他將楚恒推開,撐著那殘破的身體一步一步艱難的向病房門口移動,楚恒站在身後看著他,目光深沉,視線落在他剛剛手術後的右腿,粉碎性骨折是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