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色鬱鬱不得歡!
楚恒得到消息就趕了過來,看著門口一臉急切,雙眼泛著淚花的人。
“楚醫生,傅大哥的手指剛才動了好幾下,你快起看看。”
楚恒掃了一眼她左手的信紙,挑了挑眉,“你確定?”
張欣妍用力的點了點頭,幾乎是喜極而泣的表情,“我確定,我百分百確定,他的手指剛才真的動了……”
“我進去看看。”
“好!”
兩人推門而入,就站在了原地。
因為病床上原本昏睡的人真的有反應,不隻是反應,而是睜開了眼,他醒過來了!
隻是那雙漆黑的眸太過深暗死寂,卻沒有了任何情緒波動,神情似乎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是聲音太過沙啞。
“水。”
聽到他久違的聲音,張欣妍激動的哭了,一把捂住了嘴巴,不想讓自己哭得太大聲。
楚恒看了他幾秒鐘走過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書遞過去,將他的病床升高了一些。
“你的左手沒事,不過要少量喝一點。”
傅鬱森幽深的目光掃了他一眼,接過水隻喝了一口,之後才轉動了視線,確實直直的落在那封信紙上,目光深邃幽深,情緒晦暗難辨。
“給我……”
張欣妍一愣,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信才反應過來,剛要遞過去就被楚恒給攔了下來。
“楚醫生,你做什麼……”
楚恒大致掃了信上的內容一眼,而後看向緊盯著他的人,目光幽深晦暗,那眼神,換做彆人恐怕早就嚇死了。
“信可以給你,但前提,養好身體,把你留下的爛攤子收拾好。”
張欣妍抿了抿紅唇,看向了病床上的人,眼眶泛紅,儘是欣喜和激動的神色。
“傅大哥,你終於醒了,你再不醒,我,我和陳銘就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可傅鬱森的目光始終盯著那封信,聲音極致嘶啞,“給我……”
楚恒將信遞了過去,而傅鬱森卻是一遍又一遍的看了很多遍,這封信從頭至尾提到他的隻有那簡單的一句話,似乎,她的遺言中他都不配出現。
時間過了很久,楚恒在淡淡開口,“行了,你都看了幾遍了。”
然後,在兩人的視線中他小心翼翼的將信疊好,緩緩抬眸看向了張欣妍,張欣妍幾步走上了前,輕聲喚了一句。
“傅大哥……”
傅鬱森此時的目光有些鬆怔,片刻後才開口,“這封信是誰送來的。”
“是徐助理……”
“她說了什麼?”
張欣妍楞了好一會,當時隻顧著傷心流淚,徐靜說了什麼她似乎真的沒聽太清楚,隻是恍惚聽到了最後一句。
“她說,秦歡他們帶走了……”
傅鬱森目光深沉的盯著那封信許久許久,久到張欣妍都不敢在發出任何聲音,直到他緩緩閉了閉眼,可她知道,那雙合閉上眼中一定裝滿了痛苦和絕望。
削薄的兩片唇白的嚇人,抿起來的線條緊繃好像利刃一般。
“叫那幾個醫生過來。”
“什麼……”張欣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倒是楚恒挑了挑眉。
“你懷疑什麼?”
傅鬱森沉默了半晌後再次開口,“我要見人。”
楚恒很爽快的點了點頭,“行。”
五分鐘後,那天為秦歡搶救的幾名醫生都出現在這間病房,一個個麵麵相覷。
張欣妍看了看傅鬱森,又看了看沙發上的楚恒,最後才將目光落在那幾個人醫生身上。
“不好意思耽誤各位的時間,叫你們過來是想了解一下當天的情況……”說著,張欣妍停頓了片刻後才繼續開口,“她真的沒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