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色鬱鬱不得歡!
樓下客廳,所有人都沉默無言的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隻有秦歡一個人時不時的抬眼看向二樓。
終於,漫長的等待後,響起了腳步聲,所有人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秦歡更是歡快了跑了過去。
“你們聊完了?聊了些什麼?”
氣氛很壓抑,偏偏隻有她一個人沒有感覺出來,眉眼彎彎的看著他。
傅鬱森此時已經將墨鏡戴在了臉上,絲毫窺看不到他此時此刻的表情,而身後的陳銘雙眼通紅,卻死死的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護著懷中的木盒。
秦歡見他們都不說話,輕輕蹙了蹙眉,上前想要去拉他的手,卻被他躲開,她愣了一下,她抬頭看著他。
“你,怎麼了……”
她們看不到他墨鏡下麵的神色如何,隻是見他抬起手輕輕揉了揉秦歡的頭發,聲音沙啞似乎還帶著一絲顫音。
“好好照顧自己。”
秦歡愣住了,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不見,有些緊張和忐忑的看著他。
“你,說什麼……”
“他們說的很對,我不適合你,所以你要幸福,知道嗎?嗯?”
秦歡終於慌了,腦子裡一瞬間閃過很多東西,可是她一個也抓不住,隻能抓住眼前的人,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力道很大很大,似乎隻要她少用一份力氣,這個人就會從她眼前消失一樣。
隻是隻有傅鬱森感受得到,她的手臂在顫抖,連他的心都撕成了兩半,他想要不顧一切將她擁在懷中,帶她一起逃離,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可腦海裡的聲音一遍又一遍提醒他,曾經的錯過,是一個多麼大的過錯,對她造成了怎樣不可救贖,無法泯滅的傷害。
那一方方正正小小的盒子裡,裝滿了他的罪證,他對她早已罪無可赦,哪裡還有什麼資格?
傅鬱森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蛋,或許這輩子,這是最後一次可以觸碰她的機會,她肌膚上的溫度令他失控,伸手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
力道重的幾乎快要令他喘不過氣來,可她卻乖乖的一動不動,在他懷中,感受他的不安,隻是卻絲毫不知,他為什麼不安,又為什麼不舍?
徐靜見狀立馬站起了身想要走過去,卻被莫言一個眼神製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靜靜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
沒有人看得見傅鬱森眼中湧現出來的悲傷和絕望,幾乎要逆流成河。
他曾經以為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得不到的,哪怕深陷絕境他也已然可以做到麵不改色,另辟一條生路出來,可如今真的深陷絕境,他才悲哀的發現,當痛苦和絕望深入骨髓的時候,他竟然無可奈何,更無能為力去改變什麼。
他緊緊的抱著她,俊容埋進她的頸間,貪婪的汲取著她身上的溫度和氣息,卻又令他疼痛不已,可他還是想要。
秦歡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身子被他緊錮的有些發疼,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似乎有眼淚流進她的頸項中,讓她徹底的愣住。
耳邊響起的卻是他低沉嘶啞的聲音。
“忘了我。”如果他早一點知道這些,那麼他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眼前,讓她再一次為他心動,絕對不會。
話音落下,便已經將她放開,轉身就走,頭也沒回,向來沉穩的步伐此時有些慌張急促。
秦歡愣住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轉身就走,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才恍然大悟,邁開雙腿便追了上去。
“秦歡!”徐靜呼喊了一聲便跟著她追了出去。
隻是這一次,沒人在開口阻攔……
忘憂蹙眉看著神色自若的人,“你和他說了什麼?”
莫言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用知道。”
忘憂聞言不由瞪了他一眼,也跟著追了過去。
反倒是莫夫人,“小言,他同意不糾纏小歡了?”
莫言點了點頭,走到沙發坐下,點了一支煙,用力吸了一大口,好像忍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