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顧氏四房的大老爺顧清崢和三老爺顧清垣匆匆趕來,等他們抵達地牢的時候,此處隻剩一片狼藉。
“人呢,人都去哪了?”顧清崢怒喝道。
看守地牢的獄卒連忙走上前,“見過兩位大人。”
“顧修雲和顧修哲去哪了?”顧清垣連忙問道。
“兩位公子在此打鬥了一陣,後來其中一個將另一人打成重傷,又用鐵索捆了起來,聽說要帶到北城牆上吊起來。”獄卒連忙說道。
顧修雲和顧修哲廝殺時,這些獄卒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再加上底層幽暗昏沉,所以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一位贏了?
“吊在北城牆?”顧清崢和顧清垣臉色頓時一青。
若真的被吊在城牆上,那日後顧修雲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簡直欺人太甚。”顧清崢眼中的怒氣近乎凝聚成火焰。
雖說顧修雲劣跡斑斑,但終究是顧氏嫡脈,如今又成為修行者,顧修哲他怎麼敢?
“大哥,我們趕緊去北城牆吧,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顧清垣催促道。
“三弟,你說得對。”
兩人匆匆離去。
“真想去看看,北城牆上現在是什麼景象?”獄卒眼中滿是好奇。
“噓,那可是兩位嫡脈公子,你敢看他們的笑話,不想活了吧!”另一人掃了眼四周,發現沒人在附近,才鬆了口氣。
……
北城樓前,顧修雲背靠斜椅,悠然的望著被吊在半空中的顧修哲。
此刻顧修哲灰頭土臉,身上還沾著一些不知哪裡的狗屎,侍衛們將他拖過來的時候,可沒有半點客氣。
“顧修雲,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顧修哲雙目赤紅,不斷嘶吼道。
身為嫡脈子弟,他何時受過這般屈辱?
“顧修哲,按理說,我該稱你一聲族兄,可你卻沒把我當成族弟,既如此,我也無需對你客氣,”顧修雲神色冰冷,“關押我的侍衛,搶奪我的妖血靈藥,還要我下跪磕頭,今天我便一樁一樁的跟你算清楚,來人!”
“公子,何事?”侍衛們走到身旁。
“靈器取來了沒?”
“已經準備好。”
十幾件模樣古怪的靈器,擺放在城牆底下。
這些靈器是顧氏族內專門懲治修行者的刑具,修行者肉身堅韌,又有靈力護體,尋常刀兵難以傷到,唯有靈器,才能撕開他們的皮肉,施加刑罰。
“去,給我一件件用在顧修哲身上。”
侍衛們興奮的拿起靈器,大步走上前。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嗬斥,“給我住手!”
顧修雲轉頭望去,隻見兩道身影極速趕來,其中為首的,正是他的大伯,顧清崢。
至於另一人,雖然沒有見過,但看那副相貌,顧修雲心中已經有所猜測,“是我那位傳說中的便宜老爹?他們怎麼來的這麼快,莫非有人提前通知了?”
宥寧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顧清崢、顧清垣等人,每日不是在府中處理事務,就是去祭台上修煉,即使得到消息,也不可能這麼快趕過來。
顧修雲若有所思。
很快,兩道人影走近,當他們看到被吊在半空中的顧修哲時,不約而同的露出愕然之色。
“爹,大伯,你們怎麼過來了?”顧修雲起身問道。
“有人傳消息給我們,說你跟顧修哲起了衝突,正在底層地牢中跟顧修哲對峙。”顧清垣臉色微沉,“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既然回到城裡,為何不進府?”
“三弟,既然雲侄兒安然無恙,我們也不必多問,”顧清崢不著痕跡的指了指吊在半空中的顧修哲,“這裡的事情,是他們小輩自己惹出來的,便由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大哥說的是,修雲,事情辦完後,早點回府,你娘還一直在等你呢!”顧清垣瞥了眼城牆上的顧修哲,又小聲道,“彆鬨的太大,終究是同族嫡脈,稍微教訓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