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四叔祖的誇讚,顧修雲一臉憨笑,心裡卻打了百八十個鼓!
兩人談論許久,他幾乎將身上的破綻都解釋了一遍,可看老者的意思,還有更重要的話要跟他說。
“四叔祖召我前來,到底有什麼目的?”顧修雲心中不解,但老者既然沒開口,他也隻能耐著性子等待。
“修雲,你如今浪子回頭,老夫心中甚感安慰,但往日欠下的債,始終是要還的,”四叔祖笑眯眯的說道,“前不久,言家的素情丫頭奪得鳳麟會榜首,她有兩個記名弟子推薦名額,其中一人是你,你可知道?”
“晚輩剛回城,尚未聽人說起此事。”顧修雲心裡咯噔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也無妨,說到底,不過是一場誤會,”老者點點頭,“隻是因此,言氏知曉了你的那些風流債,又不知從何處聽說,你跟言素詩丫頭之間,還有一段不堪的過往。”
什麼叫不堪的過往?
顧修雲聽的臉色發黑,心裡的不安越發濃烈,他總覺得,四叔祖挖了個大坑,在等自己鑽進去。
“四叔祖,其實我跟言素詩姑娘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發生!”顧修雲硬著頭皮說道。
他哪知道自己這具前身究竟乾了什麼蠢事?
但事到臨頭,肯定不能承認。
“真的什麼都沒發生?”老者眼角含笑,“可我聽說,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言素詩的褻衣都被撕破了,莫非是天氣太熱,她自己撕開的?”
“這個禽獸!”
顧修雲心裡暗罵前身,四處拈花惹草也就算了,居然連言氏的嫡女都不放過。
“四叔祖,此事雖然有誤會,但終究有損姑娘家的名節,我願意儘力賠償。”
“人家身子都被你看光了,還傳的滿城風雨,怎麼賠償?你說說看,”老者不知從哪摸出一壺清茶,自斟自飲起來,“言氏已經開口了,這件事若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便要請老祖宗出麵,到那時,彆說你,連我都要倒黴。”
“四叔祖都這麼說了,想必是已有決斷,晚輩遵從便是。”顧修雲一臉無奈。
“好,你既然已經開口,便不能反悔,”老者哈哈大笑,“老夫已經跟言氏商量好,給你們選個良辰吉日,就此完婚。”
“什麼?”顧修雲從蒲團上一躍而起,“四叔祖,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我跟言素詩成婚?”
“人家名節都被你毀了,不嫁給你又能嫁給誰?”老者冷哼道。
顧修雲臉色陰晴不定。
他怎麼能跟一個素未蒙麵的女子成親?何況那人心裡還格外憎恨他。
“四叔祖,我若是不願呢?”
“你如今已經開脈衝關,即使不願意,家族也不會強迫你,但你損了言素詩的名節,傷了言氏家族的聲譽,這份罪責,也得你自己承擔。”四叔祖目光微微發冷,“按照族規,須得在祭台上麵壁思過,三年內不得離開半步。”
就這?
顧修雲眼睛眨了眨。
麵壁思過三年,多大點事!
“四叔祖,我還是去麵壁思過吧!”顧修雲毫不猶豫的說道。
“既如此,把那盤東西帶給言素詩,你自己造的孽,自己去解決。”老者冷漠的指了指一側的玉盤,“三尺白綾,鶴頂紅,讓言素詩選一樣。”
“你們想讓她死?”顧修雲滿臉震驚,“她有什麼錯,錯的人是我。”
“錯就錯在她是言氏嫡女,”老者神色淡漠,“既然做了嫡女,享受了嫡脈的風光與榮耀,便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作為言氏嫡女,失了名節,便是言氏的恥辱,她活在世上一天,言氏就丟一天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