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界域以南,一座虛空秘境內。
不色羅漢臉色有些蒼白,周身氣息起伏不定,身旁兩名光頭沙彌閉著眼睛,嘴裡念叨個不停。
隱約可以聽到禪宗佛號的聲音。
“師傅,血色怪物還在後麵嗎?”
“什麼血色怪物,那是惜命道友,”不色僧人叱喝道,“雖然惜命道友模樣大變,氣息也完全不同,但他的道法秘術我還是認識的。”
“你認識他,他可不認識你。”
一個小沙彌嘀咕道,“那道赤焰光芒,如果不是您的禪杖爆發威能,我們都已經死了!”
不色羅漢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貧僧也沒想到,短短十幾年沒見,惜命道友竟然變成這副模樣,幸好他的實力有所削弱,不如往日那般強盛,如果還是當年的惜命道友,彆說至寶禪杖,就算多幾件至寶,也必死無疑。”
正說著。
一股血色氣息從後方襲來。
“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不色羅漢瞥了眼身後,臉色頓時大變。
血色霧氣鋪天蓋地,覆蓋方圓萬裡區域,霧氣最深處,一道若隱若現的人族修行者踏步前行,雙眸赤紅,充斥著無儘殺機。
“惜命道友,小僧是不色啊!”
不色羅漢急聲嘶喊。
血色霧氣沒有半點動靜,反而殺機更加濃烈,就在這時,霧氣極速退散,瞬間便消失無蹤。
緊接著,一道足有百萬丈高的虛影出現在不色羅漢上空,虛影降臨的刹那,整個秘境空間徹底凝固,不色羅漢隻覺整個身體被玄鐵包裹,虛空變得堅硬之極,連半步都走不出去。
“又跑了?”
“速度夠快的!”
百萬丈身影看向光頭,沉聲問道,“剛才是不是有一團血色霧氣在追殺你?”
“回稟尊者,確實有一團血色霧氣。”
不色羅漢躬身回答。
兩側的小沙彌鼓動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沒開口。
“這麼說,你也被盯上了,”虛影麵露沉吟,片刻後取出一塊玉牌,“下次再遇到血色霧氣,立刻催動玉牌,本尊會即刻趕至,聽到沒有。”
“是!”
玉牌飄下,落入不色羅漢掌心。
百萬丈虛影已經消失不見。
“師尊,你口中的那位好友似乎正被尊者追殺呢?”一個小沙彌說道。
“謹慎言語,”不色羅漢連忙捂住弟子的嘴巴,四處張望了兩眼,才開口道,“惜命道友仇家很多,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恐怕跟尊者脫不了關係,以後這些話不許再說。”
“嗚嗚!”
小沙彌連點頭。
不色羅漢鬆了口氣,帶著兩個弟子繼續前行,“禪宗跟棋盤界域相隔無儘遙遠,為師隻能借秘境深處的雷池給你們洗刷肉身,凝聚禪宗佛印。”
“你們兩個天資聰穎,生來便有佛根,但能否撐過去,還得看造化。”
“弟子明白。”
三道身影朝著虛空深處行去,直至消失不見。
……
神教總壇。
顧月神色沉凝似水,言素詩站在側旁,臉色也有些青黑。
四大妖皇連聲歎息,想說什麼,又沒開口。
“惜命大哥說的沒錯,白空澤果然盯上了我們,從今日起,諸位最好不要離開神教總壇。”顧月說道。
“依我看,留在神教總壇不是件好事,”冰犀妖皇微微搖頭,“白空澤殺戮成性,而且專門盯著真意境大能,我們待在這裡,它早晚還會再出手,不如離開此處,前往其他地界。”
“你說的是……枯樹殘界?”
神烏妖皇看向獨角犀牛。
顧修雲斬殺赤龜、須牛跟長寧祖師後,便將殘界印記送入了天機盤世界,隨後由顧月轉交給了神烏等人。
六枚印記,四大妖皇各有一枚,言素詩一枚,還有一個留在天機盤世界,日後再做決定。
“時候差不多了,”冰犀妖皇說道,“如今白空澤將棋盤界域攪得滿城風雨,七位尊者出手都沒能擒獲它,三大真尊又懶得理會,以白發道友的手段,帶我們前往枯樹殘界,應該不難。”
顧月思索片刻,微微點頭。
當初他們沒急著前往枯樹殘界,主要是擔心有尊者在殘界外守株待兔。
如今白空澤四處殺戮,惹了不知多少宗派。
金銀尊者、離空尊者紛紛出手,連妖神界域都被波及了!
白空澤如此大張旗鼓,諸天宗派都以為是顧修雲的手筆,自然不會留在枯樹殘界外傻等。
以枯樹殘界的威能,沒有印記,連尊者都無法闖入其中,白空澤自然也辦不到,對四大妖皇而言,那裡是最安全的。
何況他們也想趁著最後的歲月,為來世積攢一些寶物,比如雙生石、本源靈果。
數日後。
顧月帶著四大妖皇離去,隻留言素詩坐鎮神教總壇。
……
山水茅屋。
兩道身影降臨此處,其中一人熾白如天空烈日,另一人形如漫天星空。
“問道,天星,你們兩個怎麼又過來了?”
白澤真尊凝聚出一絲意念,走出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