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茫茫。
一座座島嶼飄在海麵上,隨著浪濤緩緩前行。
其中有兩座島嶼隔得極近,島嶼深處散發刺目光芒,一者如同衝天利劍,一者像是重重畫卷。
島嶼中央的海麵上,數百名修行者正淩空而立,遠遠對峙。
“五萬年來,落劍島占據的靈脈越來越多,如今連三成都不肯讓出,真當我們青墨書樓是吃素的?”
左側的人群最前方,一名長袍中年手持畫筆,周身衣袍如同畫卷,布滿了山水花木,還有許多奇鳥異獸,隱隱發出啼鳴聲。
“墨澄宇,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有能耐就動手搶,整個浮靈海域除了赤鱗宮,我們落劍島還沒怕過誰!”
說著。
鏗鏘一聲!
一道道劍芒劃過虛空,將昏暗的天地都給照亮了。
刹那間,大道規則彌漫虛空。
數百名修行者,每一位都散發出濃烈的神力,最前方的幾位竟然是真尊。
雖然沒有動手,但僅僅氣息,便讓人心神驚顫。
“師叔,動手嗎?”兩名真尊境初期望著為首的長袍中年。
論實力,青墨書樓遠不如落劍島。
青墨書樓的修行法門以書畫卷為主,修煉到高深處,一字落下,就能爆發驚人威力。
但不管怎麼說,這條生靈道實在不適合廝殺。
而落劍島則是以劍道為主,劍芒所過之處,萬物皆殞,絕對是一等一的殺伐手段。
即使是同層次的廝殺,青墨書樓都不占上風,何況落劍島弟子的修為普遍在他們之上。
“不管怎麼樣,今日總得較量幾招,不然有何麵目回去見島主?”
長袍中年咬了咬牙,看向身側的圓臉青年,“楚元,你上前叫陣,無論如何都要撐過三百招。”
“弟子遵命。”
圓臉青年踏步上前。
落劍島主事人冷笑一聲,也喊了一名弟子上陣。
“青墨書樓五代弟子楚元。”圓臉青年微微抱拳。
“哪來的廢話,趕緊動手,”落劍島弟子一臉不屑,“周邊十幾座靈島,就屬你們最磨蹭,搶個靈脈也畏畏縮縮,依我看,還是彆修行了,找個地方縮著吧!”
“放肆。”
楚元臉色頓時一黑,手中墨筆高高舉起,嗤拉!
一條千裡長河將落劍島弟子重重束縛,緊接著,他再次畫出幾筆,分彆形成山川、島嶼,看似尋常,卻蘊含著驚人威能。
“儘是些雞毛蒜皮的手段,一劍破萬法!”
嗤拉!
劍芒撕開虛空,將千裡長河連同山川島嶼全部洞穿,劍道手段,本就以殺伐為主,哪裡是書畫卷可以比擬的?
兩者從源頭就有著絕對的差距。
就像是一個書生,天天吟詩作畫,讓他跟一個成天舞槍弄劍的武夫廝鬥,想想也知道結果。
除非境界上完全碾壓,否則勝算渺茫。
“鬥轉星移!”
圓臉青年連續畫出十幾顆星辰,星辰轉動
間,將劍芒移了出去,手段之玄妙,遠比單純的物質道規則厲害許多。
“看來你也有點手段,再接我幾劍。”
落劍島弟子接連揮出劍芒,每一劍都蘊含著驚人威能,壓的圓臉青年連連後退。
短短片刻,青墨書樓便陷入劣勢。
“師叔,再這麼下去,恐怕連三十招都撐不住,”另一名真尊弟子連聲道,“讓弟子去幫楚師兄吧!”
“不行,靈脈之爭,哪有以多欺少的道理?何況他們兩個都是四難境,斷斷不可插手。”長袍中年拒絕道。
“可是……”
真尊弟子臉色發白。
短短片刻,楚元已經險象環生,一道道劍芒如同索命鐮刀,不斷劃過周身,鏗鏘劍鳴中,還有一股淡淡的靈魂撕裂之音,震得楚元心神煩亂,手中畫筆都快握不住了。
“去死吧!”
落劍島弟子一聲厲吼,劍芒威力瞬間暴漲數倍,如一道撕天長虹,朝著楚元劈了過去。
“師兄,快退。”
真尊弟子連忙提醒,但已經來不及了。
先前的一道道劍芒化作囚籠,將四麵八方全都擋住,那些山川島嶼又被劍光撕的粉碎,一時間根本破不開封困。
就在這時,虛空忽然裂開。
一道渾身破爛的青色身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身影足有百丈,恰好擋在楚元麵前。
噗嗤!
赤色光芒硬生生撕開堅韌的身軀,留下丈許深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