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雲揚手一揮，將芥子晶石收入掌心，隻見晶石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澤，想要鑽進血肉，卻被天地規則死死鎖住。
這種晶石，他曾經在雷淵澤源泉空間見過。
按照太淵古界的說法，此物名為精粹，蘊含鎮界最初始的血脈，隻要是得到天地規則認可的生命，都能煉化精粹，成為真正的。
“天地初變，源泉尚未成形，這些精粹偶爾會出現在各處，等到源泉徹底成形，就算有再好的運氣，也不可能找到任何精粹了。”
到那時，想要尋找精粹，隻有進入源泉空間，但能形成源泉的鎮界都已經有了最初始的本能，連乾坤至尊都不敢進去，何況是真尊？
精粹，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顧修雲低頭望著掌中晶石，神情變幻不定，“此物看似尋常，卻代表聖界的天心意誌，一旦煉化，就有代天掌刑的權柄，同時也會擁有無窮無儘的壽元。”
“可惜，我已經是界外生命，沒資格煉化它了！”
血色身影隨手一揮，將精粹扔向遠方。
此刻青霄殿不知多少大人物正盯著輪回聖界，他也不敢太過偏頗，把烏紋金豚踹到棋盤界域，已經是極致。
“庚陽師尊、言素詩、藍衝河……能不能得到機緣，就看你們自己的運氣了。”
血色身影一步踏出，朝著地底深淵行去。
五行、風雷七種之力都已經現世，另外三種遲遲不見蹤影，很可能出現在地底深淵。
……
“聖界圓滿，不知道誰能得到機緣，成為億萬生靈之上的帝君。”
源界秘境，七八個身影坐在議事殿內，望向霧氣儘頭。
相比之前，他們此刻的視線範圍極度狹小，隻有琅嬛界域周邊一部分，連界域邊緣都看不清楚。
“帝君算什麼？如果能取代鎮界，執掌天地權柄，才是真正的長生逍遙，聖界不滅，就是世間最強的存在。”屠滅至尊滿臉羨慕的說道。
“白毛，你很看不起帝君大人？”慧果麵露冷笑，“這些話要是傳到諸位帝君耳中，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說的是帝君，又不是乾坤帝君，”屠滅不屑的瞥了一眼，“禿子，彆成天把心思放在這些事情上麵，多用點心參悟道法，才是正途。”
“說起來，無生師弟應該是聖界圓滿收獲最大的一個，他可是身在其中，可以親眼目睹天地巨變，觀察其中變化。”寰山至尊道。
“天地規則圓滿，頂多涉及物質規則，能有什麼收獲？”光頭大漢麵露不屑，“想要提升實力，最快的辦法就是掌握一門新的圓滿規則，依我看，他這輩子是沒希望了。”
說話間，眾人忽然皺起眉頭。
隻見蒼茫霧氣深處，隱約出現一絲絲血紅色氣流。
“怎麼可能？”
“不可能！”
“我是不是眼花了，一定是錯覺，錯覺！”
源界秘境的眾位至尊紛紛驚呼出聲。
……
與此同時，正在地底深淵行走的血色身影驟然停下腳步。
遠處，絲絲縷縷的之力蒸騰之上，充斥著凶狂暴戾的幽暗氣息，那是代表黑暗的之力。
如他所料，地底深淵確實凝聚了另一種之力，這也意味著，黑暗將在深淵中凝聚成形，也將成為整個地底世界的主宰。
“有黑暗，就有光明，日月星辰尚未完整，光明出現的晚一點倒也不奇怪。”
“最後一種之力，也是生命嗎？”
顧修雲看向茫茫深淵。
據說生命是整個太淵古界最詭異的，無形無跡，藏在無數生靈之中，連血脈後裔都沒有，太淵至聖也無法鎮壓。
他最好奇的也是這位生命。
正思索之際，顧修雲猛地睜大眼睛，隻見深淵儘頭，一絲淡淡的血色氣流蒸騰而上，充滿殺戮氣息，單是遠遠看一眼，就讓人有種嗜血殺戮的衝動。
“那是……之力？怎麼可能？輪回聖界的之力竟然是殺戮？”
血色身影瞪大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曾想過很多可能，但怎麼也沒想到，輪回聖界居然會誕生殺戮，難道以後還會出現殺戮體係的後裔？
“一定是幻覺，誰對我使用了幻術。”
顧修雲連忙運轉真氣，同時將心神意誌催到極致，又將血色劍痕施展出來，但不管怎麼嘗試，遠處的血色氣流依舊存在，殺戮波動清晰且純粹。
咕嚕！
殺戮真身咽了咽口水。
沒有什麼比殺戮之力更讓人震驚，這已經不是離譜，而是見鬼，殺戮明明是生靈規則，而且是上乘道法，怎麼會出現在身上？難道聖界天地也能認可生靈規則？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顧修雲不住地搖頭，“怎麼可能擁有殺戮神通，這太不對勁了！”
“放眼世間，有哪座古界能孕育擁有生靈規則的？太淵古界沒有，玉河古界沒有，根本就沒有。”
話音未落，他心頭猛地一顫。
以生靈規則作為神通的生命，真的沒有？混暝後裔不就是天生掌握虛實神通的源獸皇族，它們能做到，為什麼古界做不到？
“不可思議。”
顧修雲深吸一口氣，震撼的同時，也對整個修行界有了新的認知。
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隻是因為層次不夠高，當實力達到一定境界，不可能也會變成可能，比如長生，比如轉世輪回，比如死而複生，誰說一定是物質體係？
混暝後裔不就是傳說中的虛實源獸，輪回聖界，可以讓生靈任意輪回，不受任何生靈規則的限製，又能讓界內生命前往混源虛空，有此神通，自然也可以讓擁有殺戮神通。
“終究是我太無知了。”
血色身影滿臉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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