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心中暗顫，“好可怕的手段，沒有真身，單憑一座投影雕像，就能將古界內所有至聖的力量全部消融，連我體內的殺戮法則也銳減九成，單憑這一招，就能將修行界完全困死。”
這一刻，碧玉至聖才明白三重境的強大。
那是跟初始境、開天境完全不同的存在，其手段已經達到匪夷所思地步，除了同層次生命，沒有任何人能與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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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是每一個三重境至聖都能擁有這般神通。
玄黃雕像不僅是三重境至聖，更是三重境中的巔峰人物，其修行歲月無比漫長，甚至比混暝聖祖都要久遠得多，相比之下，太一仙帝隻是剛踏入三重境，遠無法與之媲美。
“碧玉師叔，現在該怎麼辦？”
青祖臉色蒼白，“我體內的神力、意誌都消失了，道法境界也遺忘了大半，現在連真靈燃燒秘術都施展不出來。”
“我也是。”
酒聖眼中露出惶恐神情。
其餘至聖同樣如此。
無數年來，他們何曾遇到過這般情形，道法境界被人強行剝離，連法則也消失一空，如此詭異的景象，讓至聖們心中惴惴，甚至生出了幾分絕望。
沒有道法，沒有境界，他們還是至聖嗎？
“冷靜。”
碧玉望向源劫空間深處。
玄黃雕像凝聚出一枚法則印符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那些施展過秘術的雕像也紛紛停手，顯然……它們不是心慈手軟……而是無能為力。
“現在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乾愚背後的實力。”
碧玉至聖緩緩開口，“但幸好，我們麵對的隻是一群雕像，而非真身。”
雕像？
至聖們頓時明白了碧玉話中的意思。
如果是真身，以那位三重境至聖的恐怖神通，揮手間就能將整個修行界碾成灰燼，但對方並沒有施展殺伐神通，而是凝聚出一枚詭異的法則印符，將太淵古界內的至聖道法儘數剝奪。
由此可見，那些雕像受到的限製也不小。
他們很可能施展不出大威力的殺伐絕學，所以隻能用鎮壓、封印類的秘術神通，畢竟，想困住一名至聖不難，但想殺一名至聖，就難之又難了。
“古祖、不死，你們怎麼樣？”碧玉至聖問道。
“還好。”
古祖微微搖頭，“老夫的神力道法並未受到任何影響，想來是那枚印符範圍有限，隻能籠罩太淵古界，無法波及更大區域。”
“可就剩我們兩個，還怎麼殺出去？”
不死至聖眉頭緊鎖。
沒有碧玉、青祖等人配合，單憑古祖跟不死至聖，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破開重重疊疊的空間壁壘，而且源劫空間內的雕像還在持續蘇醒，施加在周圍的封困秘術也越來越多，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銅牆鐵壁，那時，整個修行界都將是待宰的羔羊。
“出不去了。”
碧玉眺望著遠空，目光平靜且幽深，“一步錯，步步錯，想不到祭祖還留了這份後手，我原以為天靈族跟地靈族走不出化聖之天，隻要解決北天極境跟南淵極境的隱患，就能掃除混源虛空一切麻煩，不曾想——”
北天極境……南淵極境……
眾至聖沉默不語。
到了這一刻，他們自然也看得出，那些至聖雕像都來自天靈族跟地靈族，除了兩大族群，世上哪還有如此之多的無量至聖，但誰都沒想到，祭祖居然借源劫空間造出了一座特殊秘界，將兩大族群的至聖雕像藏在其中。
“無數年來，天靈族跟地靈族都無法走出化聖之天半步，所以我修行界從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也從未注意過他們的實力，哪怕顧惜命在天靈族大肆殺戮了一場，我們也沒放在心上，如今看來，我們錯了。”
古祖口中低歎。
“是啊。”
不死至聖滿臉苦澀，“早知今日，當初傾儘全力也要毀掉兩大族群，不給他們任何翻身的機會。”
話是這麼說，但天靈族跟地靈族隱藏在化聖之天，在那裡，有幾個人能奈何得了他們？
除非修行界舍棄一批九絕帝君，全部晉升古聖，才能毀掉天靈族跟地靈族的根基，而且即使這麼做了，也傷不了兩大族群的根本，因為那些雕像不是古聖能摧毀的。
說話間。
虛空中又卷起漫天狂潮，一座座雕像蘇醒，那些雕像不再施展封困秘術，而是如山嶽神魔般殺了過來。
“想讓我們死？也得看老夫答不答應。”
古祖怒哼一聲，卷起周身神力，迎空接戰。
不死至聖緊隨其後。
他們的道法境界也許不如那些古老生靈，但都是真身，又有百倍真靈加持，每一寸皮肉都堪稱不死不滅，轉眼間便跟投影雕像殺成了一團。
至於碧玉等人，則在全力掙脫法則印符。
即使是三重境至聖，也不可能永遠剝奪無量至聖的神力意誌，就像顧修雲的無根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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