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他們是從山門這裡進來的。
見到巴赫他們,多明戈和他的小夥伴用他們可憐的英語單詞,終於把事情說清楚了。
“是你們襲擊了他們的停車場?怪不得他們會撤退,一定以為我們援兵到了。”巴赫有一種很是滑稽的感覺。
“那些人穿著軍裝,應該是正規軍。”李安然說道。
巴赫倒也不以為意。南美大陸上有能打得軍隊嗎?哪怕是照貓畫虎學習德軍的智利軍隊,在真正的軍人眼裡都是渣渣。
如果這片大陸上的軍隊真的能打,也不至於毒販稱霸天下,敢和政府軍正麵硬剛,最後還是依靠阿美軍隊出手,才穩住了局麵。
“我們需要增援。”巴赫很認真地說道。
李安然笑笑,微微擺手,“用不著,因為我的朋友今天會到。隻要他在,這裡的人不敢輕易動手。”
他嘴裡的朋友便是伯施。
下飛機後,一個他極為熟悉的老朋友那張微笑的臉就映入眼簾。
“嗨,親愛的李,在這裡過得開心嗎?”伯施笑著與李安然擁抱了一下,然後摟住他的肩膀問。
“很愉快,今天淩晨還與這個國家的軍隊打了一仗。”李安然微笑著回答。
伯施驚訝停下腳步,“打仗?你和這裡的軍隊打仗了?”
李安然簡單將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伯施的表情很嚴肅。“李,不要以為你們打贏了,他們畢竟是軍隊。晚上去見總統的時候,要把這件事情說一下。看來我們的總統先生,對自己軍隊的控製力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強大啊。”
伯施生氣了,無論如何,伯施在李安然來智利之前已經通過老伯施打了招呼,包括礦山的事情。
“他是覺得我們給他的股份不夠多嗎?”伯施憤怒之餘,也開始了思考。“一分錢不出就拿了百分之十,如果還不滿足,那麼……太貪婪了。”
李安然沒有接他的話茬,其實他的腦子裡麵也是一團漿糊。
如果說總統皮諾切特貪婪,那攻打花穀度假村的意義何在呢?一國之長,什麼形式的敲打都可以,犯不著動刀動槍的,又不是黑社會占地盤。
如果說不是他授意,趕在伯施和他見麵之前發生了軍隊進攻度假村的事件,似乎也說不通。要知道皮諾切特可是依靠軍隊政變上台的,沒有人比他更知道軍隊的重要。沒有他的許可,軍隊怎麼敢有這樣的行動?
一路顛簸,伯施跟著李安然到了花穀,立刻就被這裡的美景所吸引。特彆是陽光明媚之下的雪山,那掛在天空上的雪白,深邃天空藍的襯托下,更加顯得聖潔。
“上帝,我們是要在這裡挖礦嗎?難以置信,李,我忽然覺得還是讓這裡保持原樣更好。”
對於伯施的不知所雲,李安然自動忽略了。在綠票子和眼前的美景中選擇,伯施會毫不猶豫擁抱綠票子。
這個世界上最虛偽的人就是昂撒,即當也立的典型代表。
“伯施先生,人類發展到今天,破壞了無數大自然的美景,同樣也創造了無數個美景。也許等銅礦挖完之後,這裡會成為一個湖泊。想象一下,雪山和藍天,倒映在如鏡子一般的湖麵上,那是一幅怎樣的美麗?!”
伯施想象了一下,展顏笑道:“你說的對,我們終將給這裡另一個美不勝收。”
在度假村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車隊在天還沒有徹底昏暗下去之前,向聖地亞哥出發了。
皮諾切特沒有在總統府召見他們,地點是他在郊外的一個山莊裡。
經過數道嚴厲檢查之後,伯施和李安然終於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獨裁者。
他已經很老了,不過看上去身體還是非常硬朗的。起身迎接伯施兩人的時候,居然腳下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