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的事情我會儘力去斡旋,應該問題不大。但是你要跟安然說清楚,我動用了資源,人家就需要我給予回報。競選一旦失敗,他現在賺的軍火錢不但要被人逼著吐出來,很可能我們都會倒黴的。”老伯施可是個老牌政客了,在競選期間最好的辦法就是啥事都不要做,就挺著嘴皮子到處胡說八道。所謂做多錯多,一旦被對手抓到把柄,那將是致命的。
阿美的政壇有多臟,他心裡門清。平日裡這點軍火不算事,哪怕大十倍都無所謂。現在是敏感期,他不得不謹慎小心。
小伯施聽懂了父親的話,那就是希望李安然發力,推自己父親上去。這樁軍火生意已經變成了他們之間的紐帶,所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老伯施上台,大夥都能發財。老伯施失敗,那就等著政敵反攻倒算吧。
小伯施回到洛杉磯,在安全屋裡見到了李安然,將父親的意思轉達清楚。
“八月有一次競選演講,會直接影響到十一月大選結果。安然,父親說了,隻要你全力以赴幫他,將來他就會十倍百倍還給你。”小伯施眼巴巴地看著李安然,這個全美第三大媒體帝國的實際擁有者。
如今已是春暖花開時節,距離八月已經很近了。前期黨內選舉時候,福克斯並沒有旗幟鮮明地站隊,隻是秉承客觀公正報道參選人的政見。可有心人分析後會發現,福克斯在報道參選人黑料時候,其他人都是致命的,而老伯施的黑料卻常常被不攻自破,成為笑談。
這一點伯施家族當然心裡門清,他們現在要的是福克斯電視網不要再披著客觀公正的外衣溫情款款,而是要赤膊上陣,徹底表明立場,引導觀眾給伯施投票。
福克斯如果露出真麵目,不同政見的觀眾就會流失,這對福克斯也是非常不利的。
李安然有些糾結,他現在還不想把全部子彈打出去。
見李安然還在猶豫,小伯施立刻加大了力度,“你不是一直想在非洲擁有基地嗎?父親說了,他主政後,國家很多安保業務都可以交給你,而且讓你的安保公司與軍隊和cia簽署深度合作協議。有了這個招牌,不要說非洲了,就算在本土建個基地也不是問題。”
“如果你有意願,政府部門裡麵也可以擁有職位,比如對外關係委員會委員,或者總統特使之類的。很抱歉安然,我們是朋友,有些話不得不說。你的膚色決定了不能出任很高的職位,所以可以選擇一些職位一般,職權極大的位置。”
伯施的籌碼給得已經夠可以的了,李安然聽了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官商勾結,不如自己就是官又是商。
伯施上台其實是一定的,那麼自己做出全力支持的姿態,回報也肯定豐厚無比的。
短短思考了幾分鐘,李安然腦子裡麵慢慢形成了一個粗略的框架。
“伯施先生,你這兩天在洛杉磯不要走,我想細化一些想法,然後我們再討論,如何?”見伯施臉上掠過一絲失望,李安然怕他誤會,趕緊解釋,“我的想法是能不能用更大的力度支持您的父親。隻是我的想法還不成熟,需要和下屬們商量一下。”
伯施大喜過望,伸手拍著李安然的肩膀,喜笑顏開道:“安然,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李安然知道伯施這句話誇張了,彆看總統高高在上,其實下屬部門的權利極大,並不是總統一言而決的,何況還有兩院的牽製。
“等我的好消息吧。”李安然微笑道。
幾天後,李安然高調宣布收購十七家地方性電視台,報刊和雜誌並入福克斯電視網,如果收購案完成,福克斯將躋身阿美最大電視網,如果結合福克斯電影公司,將成為阿美最大的媒體帝國。
李安然的資金從哪裡來的?彎島的股市在股民瘋狂的投資下節節攀高,李安然進場的二十億美元股票悄悄撤出來時候,數字已經變成了六十三億。
六十三億美元在不惜一切代價的前提下,對於這十七家媒體的收購簡直易如反掌。沒有人能夠拒絕金錢的誘惑,以及麵對未來遭遇全力打壓圍剿的恐懼。
沒錯,福克斯電視網總裁巴裡?迪勒巴勒揮舞著大把鈔票去談判的時候,同樣腰裡彆著大砍刀。
福克斯電影公司總裁黃薇在接受新聞周刊采訪中表達了必勝的決心。她給那些媒體老板兩條路,要麼繳械投降,拿著大把的金錢去享受生活,要麼在福克斯強大競爭下破產倒閉,讓家小從此陷入困頓潦倒的生活裡。在生與死的抉擇中,這些老板很快都做出了明智選擇。
洛杉磯的夜景是極為美麗的,綿延不絕的輝煌照亮了大半個夜空,恍若白晝。
李安然和小伯施端著酒杯,並排站在聯合銀行大廈的最高層,俯瞰著整個世界。屋裡沒有開燈,外麵的輝煌卻將裡麵照的纖芒畢現。
“父親在尼克鬆的勸說下參加了參議議員的選舉,卻失敗了。於是父親不顧眾人的勸說,不顧政治生涯結束的危險,聽從了總統的意見去聯合國履職。”
“水門事件爆發,父親被召回救火,在國會和各大州奔波,拚命維護總統,他的忠誠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而是遭遇了欺騙。”
“此後福特接任,原本大家都認為副總統非父親莫屬,父親雖然在家鄉散心療傷,依舊興致勃勃給老朋友打電話,讓他們準備出來幫助履行新的職責。結果你應該是知道的,上任的人不是他,而是名字叫洛克菲勒的人,父親又一次失望了。”
小伯施與李安然輕輕碰了一杯,臉上浮現苦笑,“你看,哪怕我們家世代都是政治大家,哪怕父親深受推崇,可他的運氣就是不那麼美好。”
“後來父親為了遠離政治漩渦,帶著我們一家去了你的家鄉,他帶著我們騎車跑遍了京師的大街小巷,吃遍了街頭的各種小吃。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不適應豆漿這玩意。”
李安然回應,“我一樣不喜歡。”
兩人相視會心一笑,小伯施將屁股挪到了沙發靠背上,讓自己更舒服些。“我很懷念在京師的時光,那是我們一家難得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惜一年後,父親接到了中央情報局局長的任命。母親和他的朋友都勸他不要去,坐上了那個位置就意味著斷送了政治生涯,他可是要做總統的人。”
“父親還是義無反顧去了,帶著整頓的任務去了。一年多時間,他出席了五十多次國會質詢會議,用他強硬的回應扞衛了情報局的尊嚴。”
“卡特上台後,父親被掃地出門,又一次回到家鄉。在我的印象裡,他每天都在打網球,高爾夫,釣魚,駕駛快艇出海……可是家裡人都知道他很苦悶。沉悶了兩年後,父親宣布競選總統。”
“裡根用了陰招,破壞了規矩,讓其他競選者也上台演講,使得父親在辯論會上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困境。當父親奮起對抗時候,我們的財務卻告知,錢用完了,隻能放棄競選。”
“很可笑是嗎?一個現實中的飛行戰鬥英雄,一個耶魯大學棒球隊兩屆隊長,輸給了銀幕上飛行英雄和運動員的扮演者。”
老伯施將杯子裡麵的酒一飲而儘,伸手拿過酒瓶又給自己倒上。李安然拿來冰塊,往他杯子裡麵放了幾塊。
“後來我父親做了副總統,用他嫻熟的外交手段和與龍國領導之間的深厚友誼,化解了龍國對彎島軍售的不滿,被譽為有史以來最好的副總統。”
“這次父親再次出擊競選總統,包括你在內,很多人都給予了大力支持,父親再也不用發愁競選資金了。沒想到橫空出來個鮑勃?貝爾,居然被他領先了。”
“新聞周刊的標題是什麼?懦夫!還有人說父親是裡根的哈巴狗……”
李安然非常尷尬,因為新聞周刊就是他麾下的產業,特麼的一個不留神,那個煞筆記者就寫出來這篇文章,煞筆主編居然還出版。更令他暈厥的是,懦夫伯施做了封麵。
“那個……哈巴狗不是我們媒體說的。”李安然無力辯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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