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許森拍拍李安然橫倒在後座的屁股,“醒醒,彆裝了。”
李安然起身將西裝脫了下來重新躺下,衣服蓋在身上,嘴裡哼哼唧唧的,“這老頭,真特麼會裝。”
許森嘿嘿笑了,“你們算是棋逢對手,都特麼不是好人。對了,好像那個季裡揚娜對你有點意思啊,你什麼想法?”
“拉倒吧,這個女人野心太大,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李安然很清楚季裡揚娜的目的,他可是知道大帝後來將這個女人排除在權力中心之外的,和她扯不清,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許森難得沒有諷刺李安然,而是提起了另一個話題,“那個安德烈這麼厲害,為何克格勃對他置之不理?小雜魚也就算了,他可是人才啊。”
李安然冷笑幾聲,“還不是站隊沒站好嘛?今天鮑裡斯跟我說了一件事情,上次那個克留契科夫為了拍頭頂有地圖的馬屁,把我弄到克格勃總部審訊,就是因為這次代表大會改選,他極有可能落馬。”
“他一旦落馬,空出來的位置隻能由七個副主席之一接任,而柏林總部的那一位,同時也是第一總局局長,也是副主席之一。很遺憾,我們的安德烈同誌就是這位副主席手下第一悍將,現在你明白了?”
許森恍然大悟,恨聲大罵“這幫人真的太卑鄙了,為了權利連一個得到英雄勳章的人也不放過。”
李安然有些意興闌珊,起身坐好,看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街景,好一會才歎息,“誰對誰錯,哪一個說得清呢?哪怕時過境遷幾十幾百年,人們的眼前也都是迷霧重重。許森,你說我在你心目中是好人還是壞人?”
許森沒有吭聲,如果憑良心說,他一定會把李安然歸類到壞人的行列裡。可是他也知道李安然為國家做了不少好事,至少捐了那麼多錢,怎一個壞人能定論的呢。
“你看,你應該是最了解我的人,什麼事情瞞得過黃薇古夢她們,都瞞不過你。連你都覺得很難對我下定義,那你怎麼能對一樁毫不知情的事情輕易結論呢?”
許森咀嚼了一會李安然的話,有些迷茫問“那你的意思這個世上就沒有好人壞人之分了?”
李安然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算了,這種哲學性的問題我們還是少探討,省得把我們自己都繞迷糊了。你還是維持你之前的是非觀,哪怕你覺得我不是好人,看在每月拿這麼高工資的份上,擋槍子的時候拜托麻利點。”
許森罵了一句,“滾。”
車裡其他兩個人也都笑了起來,心底原本那些疙瘩忽然之間消失不見了。是啊,既然很多事情沒有能力看清楚,那就做好自己的工作,少胡思亂想便是。
讓他們意外的是,回到酒店,阿廖沙和安德烈居然沒有離開,而是和留守的幾個保鏢聊天打屁。
李安然知道他們兩個不會這麼閒,一定是有事找他。
“剛才酒喝得有點多,你們稍等一下,我去洗臉清醒一下。”李安然抱歉地讓他們再等一會,他還要順便換一套衣服。
古夢特彆喜歡打扮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規定出門一套衣服,回家就要換另一套,時間長了,他也就養成了一些習慣。
等他收拾好出來,海子已經給他泡了解酒茶。
“說吧,什麼事這麼著急找我?”李安然喝了幾口茶,放下杯子問。
阿廖沙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安德烈,這是長期等級差異養成的習慣,畢竟安德烈是上校,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上尉,之間差著天地呢。
李安然看在眼裡,心裡也有些慶幸,幸虧把他們兩個分開了,否則以後大概率阿廖沙會成為一個傀儡。
“巴京卡副主席想和您見一麵,不知道您是否有空。”安德烈此時的話語極為恭順,全沒有了白天的那種敵意。
巴京卡,就是安德烈的上司,曆史上也不過是個匆匆過客,他唯一乾過的大事就是簽署了克格勃解散的文件,也就是說,令西方恐懼到骨子裡的克格勃,就是在他手裡終結的。
也因為他一手解散了克格勃,後來的黑手黨才會迅速崛起,成了世人眼裡恐怖的所在,其根本原因就是黑手黨裡大部分成員就是原來的克格勃特工。
李安然想不通巴卡京忽然要跟自己會麵是什麼意思,直到他看見安德烈眼眸深處的那絲不安,才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安德烈將自己與鮑裡斯吃飯的事情透露給了巴卡京,然後巴卡京這個善於經營的家夥立刻就嗅到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