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彤渾渾噩噩回到了住所,就被早就急得團團轉的同事們圍了起來。
小宋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聽到陳前進死亡的消息,眾人的心情也都變得沉重起來。
這幾天他們才見到傳說中的姐夫,見多識廣的他們看到與陳前進一起的幾個年輕人,以及無意中有人露出來掛在肋部的手槍,便猜測他們的身份一定很特殊。
陳前進是個很快就能與人打成一片的性子,一口爽脆的京腔,加上什麼都敢說的那張嘴,很快就拉近了大夥之間的距離。
誰知道這才幾天,世界都塌了。他們現在還記得陳前進開玩笑的樣子,沒想到如今已是天人兩隔。
老劉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條進了臥室,看到躺在床上的背影,心裡重重歎息一聲。
此刻他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有悲傷朋友的離世,也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是的,他就是奪走趙彤的那個男人。
孤男寡女,長期一起在海外奔波,相互扶持,相互鼓勵。無數次月下講述自己的心事,傾述自己的悲歡離合。兩顆本不應該在一起的心,在某個夜裡,在一輪明月的見證下,終於合二為一了。
事業上,他們都無愧於心,因為他們做到了他們自己的最好。
可是個人生活裡,他們的家庭都是不幸的。長期的離家萬裡,他們的家庭都出現了危機。
老劉上次回家探親時候,就覺察到了妻子的異樣。而女人的直覺,同樣在他身上嗅出了不同尋常。
於是他們攤牌了,一夜長談之下,決定和平分手,各自安好。
沒想到他將這件事與趙彤說了,女人便起了離婚的心思。好巧不巧,陳前進突然在這裡出現,趙彤便索性提出了離婚要求。
才一天時間,居然就走到了陰陽兩隔的地步,回頭看,何苦還用刀子去傷了人心呢?
“趙彤,吃點東西吧,你們不是一天都沒吃飯了嗎?”老劉小心翼翼將碗放在床頭櫃上,麵條的清香在屋子裡麵飄散,瞬間就驅散了屋裡的冰冷,淒寒。
趙彤清瘦的背影動了一下,卻沒有轉過身來。
老劉伸手想去拍她的肩膀,手伸到一半便停住了。好一會,他才輕聲說道“趁熱吃,時間長了麵條坨了就不好吃了。”
趙彤沒有動靜,依舊背對著他,仿佛剛才那一動是他的幻覺。
老劉心裡清楚,趙彤傷心之餘,也許更多的是悔恨。輕輕歎氣,返身輕步走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此時此刻,能否走出來,隻能靠她自己。
等門鎖發出一聲哢嚓後,好久,趙彤才緩緩回過身來,瞳孔裡麵沒有絲毫生氣,死寂沉沉。
緩緩起身,她赤著腳下了床,走到門口將門鎖反鎖上,然後從床底下找出一根繩子,綁在床頭鐵架上。另一頭打了一個活扣,慢慢套進了自己的脖子裡。
做完這一切,她的眼眸裡麵忽然有了一絲生氣,將繩子從脖子上取下,鑽到床底又尋出來一根繩子。
烏代很意外李安然的到來,要知道前天夜裡,與麥地那師決戰的那支部隊,後來經過調查,就是gs公司剛組建的科威特重裝師。
組建完成才一個多月,居然用一個旅對陣伊軍最精銳的麥地那師,結果人多勢眾的被打崩了。事後清點損失,麥地那師折損接近三分之一,而對方除了付出三架阿帕奇武裝直升機的巨大代價,地麵部隊僅僅損失一個連多一點。
烏代這個人的性格的確有些暴怒無常,可他不是蠢貨,甚至可以說他也是個玩弄政治的高手。
他不會膚淺地把李安然當做敵人,哪怕重裝師剛打敗了他們的精銳。反而從這場戰役中看到了自身的不足,對李安然的gs安保谘詢公司起了大大的興趣。
“好家夥,你還有膽子來我這裡。你的人可是剛剛乾掉了我兩個裝甲營。”烏代上去就給了李安然一個熊抱,熱情到李安然都懷疑人生了。
“烏代,這隻是生意。科威特國王給我錢,我幫他組建了一支軍隊,僅此而已。之前可不知道你們會打起來,這絕對不能怪我。”
李安然也很無恥地為自己辯解,仿佛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