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會騎車的嗎?”李安然很快就發現苗坤的車技很爛,好在還能勉強堅持,不至於跌落下來。
苗坤有些羞愧,感覺自己跟在老板身後就成了一個廢物,總是拖後腿。“二十多年沒騎車了……”
此時的兩個人形貌都有了很大變化,都成了典型的白人,特彆是法國人鐘愛的小胡子,在風裡飄蕩,苗坤很怕它下一刻就會隨風而去。
原本寬大的警服被李安然用彆針修整後,顯得合身了好多,隻是不能用力,否則立馬就會散架。
經過路口時候,軍警看了兩人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李安然心裡有些得意,這又是燈下黑的變種。黃種人在此時的巴黎還是不常見的,滿大街的白人裡麵看到一個黃種人,幾乎不用吹灰之力。
所以特征明顯也造成了軍警們的視覺盲區。是的,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黃種人身上,絲毫沒有覺察到這兩個白種人有什麼異樣。
這麼短的時間裡,李安然的化妝術再牛逼,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騙過所有人的眼睛。他是賭徒,也懂得一些人類心理學。如果被發覺也無所謂,大不了劫持幾個人質,索性把事情鬨大,越大越好。
隻要不被巴黎警察抓走,隻要有阿美大使館的人到場,他就是安全的。
騎了不遠,看到了一個百貨大樓,李安然加快了速度,很快到了大門口,停了車,拎著皮箱帶著苗坤就往裡麵走。
苗坤小心地跟在老板後麵,仔細衣服不會因為走動而散架。手裡的箱子越來越沉。不是箱子的重量增加了,而是他處於百貨公司明亮燈光下,心越來越虛。
眼睜睜看著李安然在化妝品櫃台買了一堆化妝品,然後去了二樓,買了幾件衣服,兩人便到了百貨大樓的頂樓。
沿著消防梯爬到頂樓時候,苗坤的衣服終於散架了。恢複自由的警服,鬆鬆垮垮套在他的小身軀上,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李安然拿出一套衣服扔給了苗坤,“穿上。”
隨即將鏡子立在箱子上,打開了剛買的瓶瓶罐罐,開始仔細化起妝來。
苗坤手忙腳亂換了衣服,頓時心裡全是一種叫安全感的東西。不得不說李安然的眼光毒辣,也沒見他怎麼挑選,隨手一件件地拿,也沒有試穿,結果就是每一件都非常合體,除了西裝稍微寬大了些。
這不能怪李安然,現在流行寬大西服,滿大街都是這個風格。
等他換好衣服,轉頭看向李安然時候,眼珠子就轉不動了。
一個白種女人正在梳理她的長發,身上如果不是還穿著警服,苗坤都怕自己大白天見了鬼了。
“怎麼樣,有什麼破綻嗎?”李安然的聲音刻意尖細起來,聽得苗坤渾身一哆嗦。
“安然,你……你還是不要這樣說話,瘮人。”
“唉,要是有小說裡的那種變聲丸就好了。”李安然恢複了自己的本音,讓見了鬼的苗坤重新回到了人間。
“幫我把這個塗在我耳朵上,彆漏掉耳根。”李安然將一個他調好的顏料遞給苗坤。
苗坤接過來,仔細塗抹,眼睜睜看著李安然的皮膚變白。不是那種刷牆的白,而是比現在皮膚略微白皙了一點,或者說白裡透了些許紅。
“人種不一樣,破綻還是很多的。”李安然看著鏡子裡麵樣貌大變的自己,長籲短歎著。跨人種還特麼跨性彆最為艱難的是毛發,差異性太大了。
就說眉毛,東方人和西方人差得十萬八千裡,李安然不得不將自己的眉毛變成了咖啡色,儘量與臉上皮膚貼近,這樣就不會突出到被人一眼就關注到了。
兩個人在樓頂上折騰了足有兩個多小時,這才算完工大吉。
李安然看看天色,此時剛過下午,陽光明媚。這時候出去,再精細的化妝也會被有心人識破,所以他隻能選擇黃昏後出動,利用光線不足的前提下逃走。
“安然,肚子餓不?我去買點吃的。”因為苗坤化妝成男的,反而破綻最少,不仔細看倒是很難一眼看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