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交織成一片光網,在電光火石之中,金屬相戈,伴隨鮮血撒潑。
李牧得知業火蓮在豐息身上,加大火力,猛然攻擊豐息。
泛著金屬色澤的青鱗甲在灰色的月光下被切割,拋灑的熱血落在枝頭上,散發濃濃的血腥味。
金屬聲、呼叫聲、咆哮聲……彙聚成巨大的聲浪,傳入耳中,嘈雜混亂,難以辨彆。
遠處山巔,大大小小,起伏不平,籠罩在灰蒙蒙的夜色中,仿佛巨人在遠處凝視底下的殺戮。
巨大而猛烈的夜風從深山裡撲來,仿佛天河倒瀉,形成巨大的瀑布流,往懸崖下跌落。
懸崖高處,衣袂被吹得獵獵作響。夜風灌進衣袖裡,猶如燈籠鼓漲。
死亡的氣息不斷飄來,腥臭又令人狂喜。
朱雀背對懸崖,張開雙臂,迎風而呼,夜風打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衣服往後拉扯,勾勒出女性完美誘人的曲線,“一顆新星冉冉,卻在如日中天,黯淡沒落,真是無趣”
朱雀那張豔麗看不出任何歲月痕跡的臉蛋閃過一陣失落。
玄武佝僂著背部順著李京墨的視線往業火山莊看過去。業火山莊變成一座小小的建築群,喊殺聲和武器交戈聲在寂靜的深夜裡被放大數十倍。
“是挺可惜的,雄鷹死在一條蛇手裡,未能像雄鷹一樣,鷹擊長空”,蒼老的聲音仿佛經曆了曆史的長河一樣,隨風飄散而去。
“興許是龍呢?”,李京墨突然打趣,寬大的袖子在風中呼呼作響,毫無破綻的臉上,沒人都洞悉到他的內心波瀾。“龍,興許能君臨天下”
朱雀冷冷一笑,轉身眼神示意他們離開,“不過是死人的遊戲,沒有必要看得時間。青龍,這陣子,那麼多功力為你所用,你還不知足?”
李京墨皺了皺眉,有些不解,“我並沒有吸取任何人的功力。我並非饑不擇食……”
濃重的血腥味飄來,遠處的屍橫遍野。
朱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勾勒恰到好處的眼線微微挑逗了兩下,頭一扭,再次招呼幾人離開。
“高見殊,你不走?”
高見殊頎長的身影突然俯身下來,目光如炬,盯著前方。業火山莊殺戮的慘烈景象在他眼裡微縮成一個小小的圖案。
“唐雲意,可能沒死”
朱雀立刻反唇相譏,“兩刻鐘之前,我們幾個親自確認,唐雲意已經沒有呼吸。難道你是大巫,能從神的手裡搶回他的命?”
高見殊深目緊鎖,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讓他那雙冰冷的眼珠子多了幾分人情味,“唐雲意身上那麼多秘密,他怎麼會死?”
“高見殊,你是在質疑我們的能力?”,玄武狠狠地跺了手上的拐杖,譏諷斥問。
“九門樓沒有通天本事,不代表九門樓沒有敏銳的覺察力。夔火蛇不見了”
李京墨臉上閃過一絲質疑,“我們看過夔火蛇才去看唐雲意”,兩者死得硬邦邦的。
高見殊卻失笑搖頭,“夔火蛇死了,沒有價值。可它現在不見了,由此斷定,夔火蛇沒有死,也沒有逃回火山腹地,而是被人帶走了”